夜色沉沉,护城河畔浮起千百盏莲花灯,映得水面碎金流淌。
“夫君看,”姜苡柔将点燃的并蒂莲灯推入水中,“我写了...”
话音未落,焱渊截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在灯上添了朱砂小字。
河灯转过半圈,露出墨迹未干的"岁岁长相见"——竟是与她方才写的"年年有今日"恰好成对。
他为她拢住被晚风撩起的披风,吻落在她额间:“朕要的,可不是一年一见...而是朝夕相伴。”
此时,宁馥雅提着染血的裙裹踉跄而来,金钗歪斜地挂在鬓边:“陛...下!”
焱渊已经抱着姜苡柔上了马车,车轮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泼了她满身。
宁馥雅慌忙后退,绣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进泥水里。
“娘娘!”果绮惊呼着去扶,却见她华贵的云锦裙衫已糊满泥浆,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冲出道道沟壑。
“看什么看!”宁馥雅抓起碎石砸向围观百姓,镶宝护甲却勾住了自己散乱的发髻。
不知哪个孩童突然指着她大笑:“花脸猫!花脸猫!”
宁馥雅悲愤交加:本宫堂堂贵妃,竟狼狈至此,呜呜呜,本宫不甘心,终有一日,定要那贱蹄子消失!
姜苡柔倚在车窗边轻笑:“陛下听,好像有野猫在叫?”
她的发梢扫过焱渊喉结时,龙涎香与女子体香交织成情蛊。
焱渊咬住她耳垂笑问:“朕前日送你的《龙威震天图》可有虚言?”
“陛下那画......并无虚言~”
见他一脸不罢休,姜苡柔抿唇道:“陛下是天下最大、最厉害的人。”
“夫人小嘴真甜,你现在是朕的夫人......夫君怜妻......”
“陛下~”姜苡柔玉拒还羞,身子却软成春水。
“咚!”
两人同时僵住。
帝王掌心下传来清晰的踢动,像小鱼跃出水面。
“柔柔......”焱渊声音发颤,小心翼翼掀开她衣襟,将耳朵贴在雪白肚皮上,“是哪个小混蛋敢踢父皇?”
姜苡柔还未来得及笑,又一阵胎动。
她抓着焱渊的发冠轻喘:“陛下...两个都在动...”话未说完突然惊呼,只见肚皮上凸起个小拳头形状。
“两个龙蛋吃醋了?”帝王恶劣地轻拍她囤尖,“朕先疼爱他们的娘亲...”
......
翌日正午,墨府紫竹院
晋王的人正把书房古籍往麻袋里倒。
薛毓敏死死抱住一方砚台:“这是侯爷十七岁中状元时先帝爷赏的!你们怎么敢抢?”
“现在都是我们王爷的——你们抓紧收拾出府!”
趁乱,薛毓敏冲进书房,这里是墨凌川从前最爱待的地方,她曾经偷偷躲在雕花窗边偷看过他。
雕花窗棂漏下的阳光里,仿佛还能看见男人执笔的侧影。
那个风流才子,那个年轻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