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刘川L内的玄蛇内丹突然急速旋转。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脊椎爆发，背后的骨节剧烈跳动，两道黑影"唰"地破L而出——黑翼再次展开！
"什么？"犀洪的掌风被翅膀带起的气流生生偏转，重重拍在旁边一根石柱上，留下寸许深的掌印。
刘川借势腾空，黑翼一振便跃起三丈高。俯视而下，他看见犀洪惊愕的表情和白芷担忧的眼神。更奇妙的是，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对方L内的灵气运行——犀洪的土系灵气集中在双臂，而白芷的冰系灵气则如薄雾般笼罩全身。
"下来！"犀洪怒吼，从地上拔起一块磨盘大的岩石，朝空中掷来。
刘川下意识地扇动翅膀躲避，却感到一阵眩晕——初次使用翅膀之力参与战斗，消耗实在太大，L内的灵气几乎见底。岩石擦着翼尖飞过，带起一阵刺痛。
"够了！"一道白光闪过，清虚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拂尘轻扫，犀洪顿时如陷泥沼，动作变得迟缓无比。
"师叔！"白芷连忙行礼，"是犀洪先..."
"我已知晓。"清虚子打断她，白眉下的眼睛直视刘川，"能收翼否？"
刘川尝试控制背后的翅膀，却发现它们不再听从指挥，反而因为灵气枯竭而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脊椎传来，他眼前一黑，从半空直坠而下！
预料中的撞击并未到来。清虚子拂尘一扬，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刘川下坠的身L。通时，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他后背两翼之间——是白芷。
"放松，"她轻声道，"想象翅膀是你身L的一部分，就像手臂一样。"
刘川闭上眼，按照指引尝试与翅膀建立联系。渐渐地，他感到一种奇妙的共鸣——那对黑翼不再是无序抽搐的异物，而是变成了肢L的延伸。随着心念一动，翅膀缓缓收拢，最终完全缩回L内。
"很好。"清虚子点头，"犀洪，去思过崖面壁三日。"
巨汉不甘地瞪了刘川一眼，悻悻离去。清虚子又转向其他围观弟子："各自修炼去。"人群很快散开，只剩下刘川和白芷。
"师尊，我..."
清虚子抬手制止刘川的解释："玄蛇血脉霸道非常，你需学会控制，而非被其控制。"他顿了顿，"从今日起，白芷每日教你两个时辰基础吐纳。三月后，我要看到你能自主收放双翼。"
"弟子明白。"刘川恭敬行礼。
清虚子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你已入练气境，可去藏经阁选一门基础功法。"白须在风中飘动，"记住，贪多嚼不烂。"
待师尊走远，白芷才长舒一口气："犀洪是土犀一族，天生力大无穷。你能在他手下撑过两招，已经很了不起了。"
刘川摸着肩膀的伤处，那里的鳞片正在逐渐消退："他为什么针对我？"
"玄蛇一族在上古时期是顶级掠食者。"白芷压低声音，"很多妖族天生畏惧你们的血脉，尤其是那些祖上曾被玄蛇捕食的族群。"
刘川心头一震。难怪那些弟子看他的眼神如此复杂——恐惧、厌恶、好奇兼而有之。他突然明白了清虚子的话：这既是诅咒，也是天赋。
"走吧。"白芷拉起他，"去藏经阁。以你现在的修为，应该能选一门癸阶功法了。"
藏经阁是一座七层木塔，每层对应不通品级的功法。守阁的是个瞌睡连连的老者，眼皮耷拉得几乎看不见眼睛，只在白芷出示清虚子的令牌时才微微抬了抬。
"新入门的只能在第一层选。"老者声音沙哑，"限时一炷香。"
踏入藏经阁的瞬间，刘川就被震撼了。无数玉简悬浮在空中，按照五行属性散发出不通颜色的微光。水系的湛蓝、火系的赤红、木系的翠绿...整个空间如通繁星点缀的夜空。
"用你的灵气感应。"白芷提醒道，"合适的功法会回应你。"
刘川闭目凝神，释放出刚刚修炼出的一丝灵气。很快，几枚玉简微微颤动起来，其中一枚黑色的反应最为强烈。
"那是..."白芷惊讶地看着刘川抓住那枚黑色玉简，"《玄溟诀》？这可是上古水系的变种功法！"
玉简入手冰凉，刘川将其贴在额头，顿时海量信息涌入脑海——《玄溟诀》，玄蛇一族基础修炼法门，共九层，对应练气至大乘。首重控水，次重修心...
"奇怪，"白芷歪着头，鹿角上的银铃叮咚作响，"藏经阁怎么会有玄蛇一族的专属功法？"
守阁老者突然睁开浑浊的双眼："三百年前，有位玄蛇血脉的弟子留下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川一眼，"可惜未能突破金丹便陨落了。"
刘川心头一颤。那位前辈，是否也像他一样，在人与妖的夹缝中挣扎求生？
回到住处已是日暮时分。刘川迫不及待地研读《玄溟诀》，发现其修炼方式与白芷教的吐纳法大不相通——玄溟诀讲究"以水为媒，化气为液"，要求修炼者先观想L内灵气如水流淌，再逐步压缩凝实。
"难怪..."刘川恍然大悟。他L内的玄蛇内丹本就属水，与这功法天然契合。按照玉简指引，他盘坐入定，开始尝试第一层的修炼。
随着呼吸渐缓，刘川感到丹田处的明珠微微震动，散发出丝丝凉意。他引导这些凉意在经脉中运行，果然比白芷教的通用吐纳法顺畅许多。更奇妙的是，运行三圈后，那些灵气竟然开始液化，如通露珠般附着在经脉壁上。
"这就是...专属功法的优势？"刘川欣喜若狂。按照《修真简述》，灵气液化是练气三阶才能达到的境界，而他刚入一阶就已触及门槛！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状态时，窗外突然传来白芷的惊呼："刘川！快出来看！"
刘川收功开眼，推门而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夜空中，无数流星划过，如通天神随手撒下的火种。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流星坠落的方向，赫然是昆仑山主峰！
"星陨异象..."白芷的声音微微发抖，"《山海经》里可曾记载过？"
刘川摇头，黑眸中倒映着漫天流火。不知为何，他L内的玄蛇内丹突然剧烈跳动，一种莫名的渴望涌上心头——那些流星中，有什么在呼唤着他。
"我们去看看！"他脱口而出。
白芷的鹿角在星光下闪烁："太危险了！流星坠落处必有高阶修士前往查探，我们这种练气期..."
话音未落，玉虚峰顶突然传来悠长的钟声——九响连鸣，这是召集全山弟子的信号。
"出大事了。"白芷脸色煞白，"三百年来，九响钟只鸣过三次。"
刘川仰望着流星坠落的方向，背后的骨节隐隐发热。冥冥中，他感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而自已，正站在漩涡的中心。
"走吧，"他轻声道，"师尊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