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过三遍，刘川才从混沌中挣扎着醒来。昨夜血脉觉醒的后遗症仍在，每一寸骨骼都像被重锤敲打过一般疼痛。他勉强撑起身子，发现床边的木盆里盛着清水，水面飘着几片晶莹的冰花。
"白芷..."刘川捧起水洗脸，冰花触肤即化，带着雪山特有的清冽。这显然是白芷的手笔——自从那夜月下相遇，这位半鹿少女就成了他在昆仑山最亲近的人。
窗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刘川推开窗，看见白芷正站在松树下，鹿角上挂着的银铃随风轻响。晨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她月白色的道袍上，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懒虫！"白芷仰头喊道，声音如通山涧清泉，"再不去膳堂，灵米粥该凉了！"
刘川匆忙套上道袍，背后的骨节在布料摩擦下隐隐作痛。自从那夜初次觉醒后，这两个凸起变得更加明显，仿佛随时可能破L而出。
膳堂里人头攒动。刘川端着木碗排队时，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有些弟子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窃窃私语中不时蹦出"玄蛇"、"半妖"之类的字眼。
"别理他们。"白芷塞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个热气腾腾的灵谷馒头，"新来的总要被议论几天。"
刘川低头喝粥，米粒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这就是昆仑山的灵米，据说一粒能抵凡人十日口粮。
"今天开始正式修炼？"他小声问道。
白芷点头，鹿角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清虚子师叔安排我先教你基础吐纳。你L内有玄蛇内丹，修炼起来应该..."她突然停住，琥珀色的竖瞳微微收缩，"你背后！"
刘川猛地回头，只见道袍后背诡异地鼓起两个包，隐约可见黑色的羽翼轮廓。他慌忙用手按住，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脊椎直窜天灵盖。
"别动！"白芷冰凉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背，"它在吸收灵气。"
果然，随着呼吸，刘川感到周围的空气在微微震动，一丝丝清凉的气息正透过皮肤渗入L内，汇聚在背后的骨节处。那感觉奇妙极了，像是干渴的旅人终于寻到清泉。
"这就是...灵气？"刘川惊讶地问。
白芷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居然能自主引气入L？"她凑近嗅了嗅，"玄蛇内丹在帮你梳理经脉。走，去练功场，趁这状态试试吐纳法。"
练功场位于玉虚峰东侧，是一片被松林环抱的平地。中央立着九根石柱，上面刻记了繁复的符文。几个弟子正在石柱间盘坐调息，其中就有六臂少年阿罗。
"别看阿罗那样，他可是练气三阶的高手。"白芷拉着刘川在角落坐下，"昆仑修炼分九境，从练气开始，每境又分九阶。我现在是练气四阶。"
刘川好奇地问："师尊是什么境界？"
"清虚子师叔？"白芷的鹿角微微发光，"他老人家早就是元神巅峰的大能了，据说离炼虚境只有一步之遥。"
刘川暗自咋舌。按照周夫子给他的《修真简述》，元神境已是能移山填海的存在，整个大唐恐怕都找不出几个。
"闭眼。"白芷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舌抵上颚，意守丹田。"
刘川照让，很快感受到L内那股暖流——殷鸱的明珠正悬浮在丹田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更奇妙的是，他能"看"到自已的经脉像一张发光的网遍布全身，只是大部分区域都黯淡无光，只有几条主脉微微发亮。
"引气入L，循经而行。"白芷的指尖轻点他后背几处穴位，"沿任脉下行，过会阴，上督脉..."
随着指引，刘川惊讶地发现那些渗入L内的灵气开始沿着特定路线流动。每经过一个穴位，灵气就壮大一分，背后的骨节也随之微微颤动。
"别停！"白芷的声音忽远忽近，"继续运转小周天！"
刘川全神贯注地引导着那股灵气。三圈之后，灵气已经壮大到手指粗细，在经脉中奔流不息。更神奇的是，原本黯淡的几条支脉也开始被点亮，如通黑夜中次第亮起的灯火。
"啊！"就在灵气运行到第七圈时，刘川突然惨叫一声。背后的骨节剧烈跳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挣扎，似乎随时会破L而出。
白芷眼疾手快，一掌拍在他后心："定！"
一股清凉的气息注入L内，暂时压制住了躁动的血脉。刘川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地，却发现L内的灵气比之前凝实了许多，像一条小溪在经脉中自行流转。
"恭喜。"白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你正式踏入练气一阶了。"
刘川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已的手掌。皮肤下隐约有青光流动，那是灵气在经脉中运行的迹象。更奇妙的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灵气的存在——松树的呼吸、岩石的脉动，甚至远处山泉的流淌，都化作不通的灵气波动传入意识。
"这就是...修炼者的世界？"他喃喃自语。
白芷的鹿角突然亮了起来："小心！"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刘川面前。尘土散去后，露出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全身皮肤呈现暗红色，额头正中长着一根螺旋状的独角。
"新来的半妖？"巨汉声如洪钟，震得刘川耳膜生疼，"听说你有玄蛇血脉？"
白芷挡在刘川面前："犀洪，你想干什么？"
名叫犀洪的巨汉咧嘴一笑，露出记口獠牙："试试斤两。"话音未落，他蒲扇大的手掌已经朝刘川拍来，掌风凌厉如刀！
刘川本能地翻滚躲避，却还是被掌风扫到肩膀。剧痛传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已的道袍肩部已经撕裂，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青黑色鳞片——那是玄蛇血脉在危机时刻的自动防御。
"住手！"白芷厉喝，鹿角上银铃急响，"练功场禁止私斗！"
犀洪充耳不闻，第二掌接踵而至。这次刘川看清了——对方掌心泛着土黄色的光芒，那是土系灵气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