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跃动的幽蓝火焰如通活物，贪婪地啃噬着石门，蒸腾的热浪裹着刺鼻硫磺味扑面而来。
白若暖揉了揉发酸的鼻尖，目光扫过岩壁上扭曲的图腾，暗自腹诽这画功还不如孩童涂鸦。
“等会儿。”男人突然转身，黑发扫过后颈狰狞的疤痕，冷冽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裴夜鹤。记住这个名字，活下来，才有资格让我的心腹。”他补充得生硬，“不是让你们记着报仇，是...以后听令用。”
白若暖垂眸掩下眼底笑意，这自我介绍像极了在威胁。
萧雨暮攥着东珠锦带屈膝行礼，广袖轻颤间指尖摆出防御弧度。白若暖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打量着裴夜鹤握剑的手——这么凶的人，实战该不会也是纸老虎吧？
地面突然传来闷雷的轰鸣，蛛网似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
白若暖瞳孔骤缩，猛地拽着萧雨暮旋身后退。
数十具裹着锁链的骷髅破土而出，腐肉如融化的蜡油般滴落。
她扯下腰间系带缠住手掌，余光瞥见萧雨暮莲步轻移，广袖翻飞间避开腐肉，动作里带着几分没落世家的残存韵味。
“攻击关节！”白若暖矮身躲过横扫的铁链，抓起碎石精准掷出，擦着骷髅耳骨飞过。
萧雨暮摘下东珠甩出，动作虽生涩却暗含巧劲。
白若暖就地翻滚抓起半截断剑，剑脊磕在骷髅膝关节符文上，腐肉飞溅时，萧雨暮的第二颗东珠击中骷髅肩胛骨，锁链轰然坠地。
裴夜鹤抱臂冷笑：“太慢了。”白若暖心里直翻白眼，有本事你倒是下来练练？
洞顶突然坠下万千幽蓝光点，魔瞳咒形成的镜面旋涡开始吞噬光线。
她反手扯下裙摆蒙住萧雨暮的眼睛，自已眯起左眼观察。镜面中咒灵虚影扑来，她下意识挥出断剑，掌心突然传来灼痛。
“闭眼！”裴夜鹤的厉喝与咒灵核心的爆炸声几乎通时响起。
白若暖被萧雨暮猛地拽进怀中，气浪掀翻裙摆。
硝烟散去，裴夜鹤徒手捏碎咒灵核心，甩了甩手上的血渍：“这难度超纲了，算你们运气好。”
白若暖递上撕下的裙摆，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想着这“抹布”怕不是要把人丑哭。
裴夜鹤看着破布，表情扭曲得像吞了苦药。
“面具在祭坛。”裴夜鹤踢开骷髅残骸。地面突然裂开，三头背生骨翼的巨狼破土而出。白若暖将断剑塞进萧雨暮手中，抄起两根锁链——和狼共舞？这考核真够离谱。
她冲向左侧巨狼，锁链缠住对方前爪。巨狼甩头的力道差点将她拽飞，她借着冲力腾空，裙摆扫过狼鼻尖。萧雨暮在后方灵活闪避，东珠不时扰乱巨狼阵型。裴夜鹤的剑光加入战局，白若暖趁机跃上狼背，膝盖顶住狼颈命门。锁链狠狠勒住咽喉时，她瞥见祭坛上的面具正在发烫。
战斗结束，白若暖撑着膝盖喘气。裴夜鹤转身走向祭坛的背影僵硬得像根木桩，她强忍住笑意——下次见面，非得好好“夸夸”这位裴大人的考核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