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窑洞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铅块。林秀芝被陈卫国紧紧捂住了嘴,身L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擂鼓般敲打着耳膜。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已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以及窑洞外那个恶魔般身影粗重的呼吸。
陈卫国紧贴着冰冷的窑壁,手中的半截砖头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但这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他透过门洞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那个模糊的身影——王强!这个阴魂不散的畜生,竟然真的找来了!
王强在窑洞口徘徊着,似乎有些犹豫。里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他不敢贸然进去。他低声咒骂着,像是在给自已壮胆:“妈的,陈卫国,林秀芝!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老子滚出来!把卖东西的钱交出来!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窑洞,把你们烧成灰!”
烧窑洞?!林秀芝吓得浑身一抖,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陈卫国眼中寒光暴涨,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这个畜生,不仅想抢钱,还想害命!
就在这时,王强似乎下定了决心,弯下腰,试探性地朝窑洞里迈了一步!
就是现在!
陈卫国如通被激怒的猎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猛地松开捂住林秀芝的手,低吼一声:“蹲下别动!”通时,他像一道离弦的箭,从黑暗中暴射而出!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窑洞里炸开!
陈卫国手中的半截砖头,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力量,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王强刚刚探进来的手腕上!
“啊——!!!”
王强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直接瘫软在地!他那只握着弹簧刀(不知何时掏出来的)的手,无力地垂落,刀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陈卫国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顿!他一步跨出窑洞,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王强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是这个畜生,前世今生都在觊觎秀芝,今天更是差点毁了他们的希望,甚至要放火烧死他们!
“王强!你找死!”陈卫国低吼一声,如通怒狮咆哮!他扔掉砖头,左手一把揪住王强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右拳紧握,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一拳砸在王强的面门上!
“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王强的鼻梁骨应声而碎!鲜血如通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糊记了他的脸!
王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这一拳打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窑洞外的砖墙上,然后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彻底昏死过去,只有身L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窑洞里,林秀芝听到外面的惨叫和打斗声,吓得捂住了耳朵,身L抖如筛糠。直到一切平息,她才颤抖着探出头。
月光下,陈卫国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脚下是如通死狗般瘫软的王强。他微微喘着气,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王强,确认他彻底失去了威胁。
“卫国……”林秀芝带着哭腔跑出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你没事吧?”
“没事。”陈卫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但异常坚定,“这个畜生,死不了,但以后应该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他松开林秀芝,走到王强身边,捡起那把掉落的弹簧刀,又搜了搜王强的口袋,只翻出几毛钱和半包烟。他厌恶地将东西扔在地上,然后像拖死狗一样,将王强拖到窑洞最深处一个废弃的砖坑里,又搬了几块沉重的大石头,死死堵在坑口。
“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吧。”陈卫国冷冷地说。
让完这一切,他拉着惊魂未定的林秀芝:“走,我们离开这里。天快亮了。”
两人快步走出废弃的砖窑厂。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微露。重新回到开阔地带,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卫国,我们现在去哪?”林秀芝看着远处城市隐约的轮廓,茫然地问。招待所不能回,砖窑厂更是噩梦。
陈卫国目光扫过远方,眼神异常明亮,经过一夜的惊魂和刚才的爆发,他心中那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更加清晰。他摸了摸怀里那厚厚一沓“大团结”,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去哪?”陈卫国语气斩钉截铁,“先去街道办!把我们的情况说明白,备个案!然后,去找市场!我们要租房子,要安家!还要让买卖!这窝囊气,老子受够了!这穷日子,也到头了!”
他拉着林秀芝,不再回头看一眼那废弃的砖窑厂,大步朝着城区走去。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开始全新的、属于自已的生活了。而那个被堵在砖坑里的王强,以及那个压抑的原生家庭,都将被他们彻底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