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我一个杀手,你让我救死扶伤? > 第2章  诊断之眼
千钧一发!
林以凡的左眼视野中,骇然跳出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蓝色面板!
冰冷的蓝光字体如同瀑布般刷下【诊断:急性喉梗阻。喉头严重水肿导致气道完全阻塞,窒息引发心脏骤停。必须立即解除气道梗阻!】
【急救方案:1.尝试清理口咽部异物;2.持续心肺复苏;3.立即行环甲膜穿刺术建立紧急气道!】
【重要警示:患者体内检测到老式单极导联心脏起搏器(型号:APM-101);左腋下有3cm切口缝合伤痕。】
【注:蔚蓝星A国该型号起搏器存在严重设计缺陷,对电磁干扰高度敏感。绝对禁止使用体外除颤器!】
来了,穿越标配福利,终于在这种时候如约而至!
这就是林以凡获得的“馈赠”——“诊断之眼”。
1米之内,凝视目标超过3秒,它就能结合目标体征,在12秒后出具基础诊断、初步诊疗意见和教学视频。
不过,它目前提供的治疗教学指导视频还是模糊、带雪花点的黑白画面,远不如专业设备清晰。
最恶心的是设定参数:1天三次的使用限制!
一个前世双手沾满鲜血的职业杀手,配一个治病救人的金手指?
开玩笑吧!
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林以凡一脸懵,然而,冰冷的诊断信息如同钢针,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救?还是不救?
这的确是个值得林以凡细细斟酌的问题。
按照他这七天在铁窗内恶补的蔚蓝星A国法律知识,医疗事故致人死亡,参照过失致人死亡定罪。
刑期少说五年起步,甚至死刑。
更可怕的是,对方还附带提出天文数字的民事赔偿——整整五百万!
这笔巨债足以压垮任何人,让他余生都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
如果他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林以凡的思绪。
如果他死了,作为受害人的父亲消失,就算自己最终被判有罪,那附带的天价民事赔偿……或许就有了转圜的余地?甚至可能因为关键证人缺失而……
一丝冷漠、属于前世杀手的算计,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
生存的本能在咆哮:少一个恨不得生啖你肉的仇敌,少一座足以压垮灵魂的债务大山……为什么不?
汗水,不知何时已浸湿他囚服的后背,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林以凡不自觉地搓动左手无名指指根,那处戒痕宛如一个褪色烙印,虽已斑驳,却一直提醒他人与兽的区别。
看着地上那张因窒息和心脏停跳而迅速灰败下去的脸,看着法警徒劳却拼命地按压……
他狠狠一咬牙,冷冷将眸光,从不久前还对自己咆哮怒吼,现在即将失去最后一丝生气的躯壳上挪开。
【天呐,谁来救救他!】
【好可怜的父亲,他才失去女儿!】
“谁是医生,谁来帮帮他?”
“他会死吗?太可怕了!”
舆论和现场一片慌乱,所有人的心,都随着法警的每一次按压,紧紧颤动。
“除颤器来了!”
另一个法警气喘吁吁地拎着便携式除颤器赶来。
他动作麻利地撕开电极片包装,迅速而准确地将其贴在患者裸露的胸口和肋下。
除颤器发出刺耳的充电嗡鸣声,屏幕上跳动着代表能量蓄积的符号。
嘈杂、混乱、生死一刻……
就像死神淬毒的匕首,戏谑地挑动着林以凡的神经。
一边是左眼内不断重复的环甲膜穿刺教程,一边是内心随穿越保留的冷血低语……
就连鬓角,都不知何时涌出汗滴,沿着耳鬓滑落脖颈,滚入胸膛,烫在他的心口!
“准备除颤!100焦耳!”
法警的手指悬停在那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上方,目光扫过周围,“一……二……”
“住手——!”
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嘶吼炸响!
林以凡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如同弹簧猛地崩开!
他蹭一下从被告席上跃起,带着手铐的双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脚狠狠踹在放置好的除颤器上!
哐当!
沉重的除颤器翻滚着滑出数米远。
“你们要害死他吗?!”
林以凡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对着惊愕的法警和全场所有人怒吼。
豁出去了!
“诊断之眼”靠不靠谱,总要试试!
何况,自己的原则,早已同“戒痕”一起,狠狠刻印在他灵魂深处。
他可以为了任务收割目标的生命,可以冷血计算得失,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
尤其是一个因丧女之痛而失控的父亲,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和卑劣算计,就这样在眼前彻底失去生命!
这是底线!是他“不杀无辜”的底线!
法庭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只有除颤器被踢翻后残留的、微弱的电流嗡鸣声,以及法警悬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指。
苏妍惊愕地看着他,美眸中充满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虑:“被告林以凡!你现在的身份已绝对禁止行医!你……”
“禁止行医?”
林以凡猛地扭头,目光如刀锋般割向苏妍,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难道禁止行医,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联手杀人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杀意和救人的荒谬,语速快如子弹:“患者是急性喉梗阻!喉头水肿可能堵死气道!他体内的APM-101老式单极导联起搏器,慎用除颤!不信,看看他左腋下!”
法警一惊,迅速掀开男人衣服,左腋下3cm的疤痕,像死神的嘲笑,狰狞地暴露在众人眼中。
【完了!APM-101!这种起搏器最怕电疗除颤!】
【那也没办法,谁让这种起搏器便宜!】
【现在的核心是怎么救人?!】
“事先没准备,急救车还要十五分钟才到!”
法警朝法官的解释,成了宣判男人的最后通牒。
林以凡迅速扫过地上男人青紫的面孔和毫无起伏的胸膛,猛然转向法官,掷地有声:“给我解开手铐!我能救他!他撑不到急救车来!”
法官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抿着唇角,目光带着询问和巨大的压力,飞快投向本案的检察官——苏妍。
苏妍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别在检察官制服口袋上的一支旧钢笔。
那是九年前,被告席上的林以凡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九年音讯全无,再见时,他已是阶下囚,背负着庸医杀人的滔天罪名。
此刻他的举动,是真心救人?还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博取同情,换取减刑?
九年的怨恨、疑虑和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埋心底的关切,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秒秒流逝。
地上男人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灰败转向死寂的青紫。
每一次徒劳的胸外按压,都像是在敲打死亡逼近的丧钟。
“你还在想什么?人马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