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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边有专供满足人变态欲l望的畸形秀,前不久送进一位断去四肢的新人。
断肢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并不稀奇,有看头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两条鬣狗。
昏暗的秀场,两条鬣狗再与台中央的的断肢女交l媾,引得人纷纷扒杆细赏,恨不得跳进去加入。
陈锦文就站在边缘处冷眼旁观。
被截去四肢时任陈韵满在她面前尖叫求饶,他只想起了曾经的我也是如此却被他碾在脚下反复践踏。
一想起我可能在这不知被多少人玷污,生不如死。
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极重失职。
自从知道我及艰难的,堪堪保下一条命进重症监护室后,陈锦文日益平静。
但段丰年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无尽的愧疚与疯狂,他也一样。
他知道陈锦文在用常人不能承受的手段折磨着陈韵满,他没有不阻止,反而「助纣为虐」。
得知陈韵满被削去四肢后,叫人用当初给我灌下的那碗稀释硫酸的十倍浓度灌入陈韵满口中。
保她不死更不让她好活。
让她加倍奉还我曾受过的苦痛与折磨。
段丰年想等我身体状况再稳定一点,联系世界顶级的整容医生为我手术。
然而命运再次给他开了个玩笑,医生先一步告知他我的心脏在逐渐衰弱,已无几日可活。
除非,换心。
「用我的。」
陈锦文几乎没有犹豫,他说他是我亲哥,配型大概率成功。
更重要的是,我等不起了。
如果我活不成,他也会去死。
这是上天赐予他最后赎罪的机会,陈锦文想。
段丰年愣住,良久。
「我会好好照顾她。」
陈锦文轻笑,「我信你。」
「你帮我告诉她,哥哥很爱她。」
可怖的疤上有温热一触即逝。
漫长的沉寂里,我在用力地吸气、呼气。
感受着有颗强有力的心脏在跳动着,带着我努力划破黑暗边际。
恍如隔世。
段丰年将他一只眼的角膜给了我,而另外一只眼球是陈锦文的。
被腐蚀的喉管声带只能基本发声,再难已恢复如初。
脸上的疤痕是移植了他们两个用腕上最细嫩的皮肤,全国各地的医生轮流做了七天七夜的手术一丝一丝缝合的。
而这些都是我在后来才得知。
在我恢复一些后,段丰年叠着我的手缠l绵至极的看着我,就着我手喝下了那碗曾经给我带来极致痛苦的硫酸。
只是还没等他喝完我牟足劲扇了他一巴掌,把东西丢开。
他忍着剧痛跪着过来问我手疼不疼,我看着他不说话,泪水在眼眶悬着。
恢复周期很漫长,出院后我继承了陈家全部遗产,着手成立了有助残疾病患的基金会,接手无人看管的同满福利院,将猖獗一时的畸形秀一行全部摧毁殆尽。
某日阳光正好,我站在陈家夫妇的碑前,一旁竖立着陈家长子的新碑。
放下中的花束,站立良久。
一直到身后人为我披上外套,我拢了拢,「走吧。」
那人不会说话,我们就这么沉默的走在一片柏树下,阳光穿过枝叶散落在身上。
在漫长的黑暗后,终于是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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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