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舷窗外,大西洋的云层翻涌如奶油,齐淑文倚着头等舱柔软的座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随身包里的超声波照片边角整齐,那团蜷缩的小小身影,承载着她最隐秘的心事。
作为顶尖学府的交换生,齐淑文的日程被排得记记当当。清晨的商业案例研讨课上,她总能用精准的数据分析惊艳教授;午后穿梭在校园的身影看似从容,却在经过药店时会不自觉放慢脚步,计算着下一次产检的时间。深夜的图书馆,她一边梳理齐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一边警惕地刷新着国内的监控画面——张美凤的一举一动,都通过匿名账户传来的加密视频,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陆沉的关注如影随形,却又不着痕迹。每周三的固定视频通话,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分享着海城的商业动态,实则将话题巧妙引向饮食:“你那边有家粤菜馆新出了花胶鸡,主厨是从香港请来的。”第二天,餐厅的预订信息便会出现在她手机上。当她在课堂上因低血糖微微晃神,课间休息时,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已经被匿名放在她的课桌抽屉里,附着手写便签:“糖分充足,放心喝。”
某次暴雨突至,齐淑文被困在产检医院门口。正犹豫是否冒雨打车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司机恭敬的脸:“陆先生吩咐,送您回宿舍。”车内早已备好毛毯和温热的姜茶,车载香氛是她最爱的雪松香。
陆沉安排的“援手”总是恰到好处。当她在深夜图书馆遭遇突发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保安匆匆赶来告知“线路故障已排除”;当她在唐人街采购孕期用品,总有人在结账时默默刷走账单,只留下一句“陆先生已交代”。这些帮助从不张扬,却精准地解决她每个潜在的难题。
预产期提前到来的那个深夜,阵痛如潮水般袭来。齐淑文攥着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当她咬着牙踉跄着打开房门,却发现陆沉安排的医疗团队早已守在公寓外。“陆先生说,随时准备着。”护士长轻声说着,将她扶上担架。
产房的无影灯下,齐淑文数着宫缩的间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闪回前世张美凤的皮鞭,而此刻耳边回荡的,是陆沉在视频里说过无数次的“别硬撑”。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豆豆皱巴巴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护士将温热的小身L放在她胸口,那团柔软的重量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淑文在育儿与学习间连轴转。深夜喂奶时,手机屏幕总会适时亮起陆沉发来的育儿小贴士;当豆豆第一次翻身,第一个牙牙学语,她都悄悄录下视频,存在加密相册里。直到将豆豆托付的那天,春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陆沉筛选的收养家庭资料装订精美,夫妇俩皆是知名教育学者,家中配备专属儿童成长顾问。齐淑文颤抖着将豆豆最爱的安抚小熊塞进他怀里,孩子肉乎乎的小手突然紧紧抓住她的手指,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妈妈很快来接你。”她哽咽着亲吻豆豆的额头,转身时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碎。
返程的航班上,齐淑文打开定制的平板电脑。相册里记记都是豆豆的照片,最新一张是他在新家庭的婴儿房里熟睡的模样。加密文件夹里,陆沉整理的齐氏集团核心数据与她的分析报告完美契合;而在备忘录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记录:“待办事项——接豆豆回家”。
飞机开始下降,海城的轮廓在地平线浮现。齐淑文抚摸着颈间的胎发项链,想起豆豆抓着她手指的温度,想起陆沉那些隐秘却炽热的守护。落地窗外,黑色轿车早已静静等侯,引擎声里藏着跨越重洋的牵挂。而车内,陆沉握着为她准备的羊绒披肩,目光坚定——这场守护,他从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