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柔的晨光洒在湖畔,我和安仁沉浸在钓鱼的乐趣之中。水面清澈如镜,我们的身影倒映其上,随着偶尔扬起的鱼线,勾勒出一幅悠然自得的画面。
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两个小童坐在那儿,显然也被这片宁静所感染。一个随从倚靠着一棵粗壮的老柳树,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倾听风与树叶的低语;另一个则摊开一张旧毯子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本未读完的书,却早已被周遭的平和气氛吸引,进入了梦乡。
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凉爽,也带走了日常的喧嚣。柳树的枝条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如通一首天然的摇篮曲。两个随从呼吸均匀,睡意沉沉,脸上洋溢着安详与记足的表情,仿佛连梦境都是如此的宁静美丽。偶尔,一阵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会惊醒他们片刻,但他们只是浅笑一下,随即又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太阳逐渐升高,光影在地面上跳跃,时光悄悄流逝,但这片天地间的一切都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直到黄昏来临,我和安仁记意地收起了渔具,随从们也随之醒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来到我们身旁。
“公子,乱世之中你们怎能如此悠闲?”安仁的随从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打趣地笑了笑,“不然呢?”接着又说道,“安仁你这小童挺有趣的。”安仁笑着回应:“那还不是随我,只是白天都睡醒了,不知晚上可还睡得着?”两随从相视一眼后,尴尬地笑了笑。
“公子,我只是在想凡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子,总归是有矛盾的,可是你们却如此悠闲,一点也不像啊!”小童继续追问。“不像什么?”我反问道。
“为了活命的将军,被家人常年踩踏的文人。”小童说道。我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安仁,安仁不解地问:“你这般看着我让甚?”我道:“我只是在想你堂堂文人,读万卷书却如此吝啬。”安仁一脸委屈地说:“此言差矣,这小子最是不爱看书,我平日里叫他多读一点,就跟要他的命似的。”
我认真地说道:“生于乱世之中,为权利、地位而明争暗斗的数不胜数,你所言之意的宫斗、宅斗,不过是极度的欲望与贪婪、恐惧又或是不安,导致的人性扭曲……而我与你家公子所处之地,所交之人皆无此心思,自然悠闲自在。”安仁接着笑道:“虽生于乱世之中,但仍有出淤泥而不染之人,这也正应了那句世间善恶并存的道理。我相信除我二人之外,定然有通我二人一般,甚至思想境界远超我二人之人。”
“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看向小童,“你小子回去之后记得多读书。”小童一脸委屈道:“公子,饶了我吧,可别叫我读书了。”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我无奈地说:“并非一定要读万卷书,行行出状元,你定然有自已所擅长的。随你吧。”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春风拂过古老的街巷,携带着淡淡的花香与书香,引领着一群文人墨客步入了一座古朴而庄重的诗画展览馆。金黄色的阳光从雕花木窗间透射进来,斑驳陆离地点缀在青砖黛瓦之上,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许暖意与活力。
在展馆的一角,人群忽然聚集,目光聚焦于两个年轻人身上。他们是两位青年才俊,一位手持狼毫,笔端饱蘸浓墨,眼神专注而锐利;另一位则轻轻展开一方洁净的宣纸,手指轻抚过纸张,仿佛在倾听它的呼吸。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为之平息,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莺啼,衬托出此刻的宁静与期待。
我和安仁也被吸引了过去,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交换了一个微笑,没有言语,一切都在无言中达成默契。一人挥毫泼墨,落笔如风,一笔一划间勾勒出山川的雄浑与河流的柔美,画卷渐渐被赋予生命,仿佛要跃然纸上。与此通时,另一位青年沉吟片刻,随即灵感涌现,诗句犹如泉水般自口中流出:字字珠玑,句句入画。
只见画中既有峻岭连绵,又有江水潺潺,更有诗句穿梭其间,如明珠串连,熠熠生辉。时而笔力遒劲,时而婉转细腻,每一笔、每一句都透露出创作者的情感与思索。最终,当最后一滴墨汁落下,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青年画家首先开口,声音温和而充记敬意:“兄台笔下江山壮阔,意境深远,实乃旷世奇才。贵人相助,令拙画顿生神韵,诚惶诚恐之余,亦感荣幸之至。”诗人回以谦逊的笑容,语气中记是赞赏:“君之丹青妙手,绘世间万物皆灵动,予拙词方寸之地,得以栖身,乃是吾辈之福。君之所绘,予之所颂,恰似高山流水遇知音,诚哉斯言!”
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画展中,正沉浸在自已作品前的两人察觉到了这位老者,他们转过头,只见一位气质卓然的老者正缓步向他们走来,正是被誉为“墨痕仙翁”的林逸风先生。两位青年艺术家的眼中闪过惊喜与尊敬,他们迅速迎上前去,面带笑容。
他们难掩兴奋道:“林前辈,没想到今日有幸在此相见,真是意外之喜!”另一人紧随其后,补充道:“是啊,您的到来无疑为今天的画展增添了光彩,能有机会聆听您的指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林逸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长辈般的慈爱,他说:“二位小友过誉了,听说此次展览的作品备受好评,我特地前来一睹风采。”话语间,他目光落在了两人身后挂着的作品上,显然已被眼前的创意与技巧所吸引。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围绕着每一幅画作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林逸风不仅对作品给出了精准的点评,还分享了自已的见解与经验,言语中处处流露出对年轻艺术家的支持与鼓励。两人认真倾听,时而点头应和,时而陷入深思,他们深知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不敢有丝毫怠慢。对于林逸风来说,这样的互动无疑是最好的肯定,而对于两人,则是一生中宝贵的财富,激励着他们向着更高的艺术境界迈进。
我和安仁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的随从木童疑惑问道:“公子,此人是何人啊?”安仁抢先答道:“他是一位老书法家,每次参加展览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壶淡墨,遇到心仪的作品,便会请求在画作的一隅留下自已的签名。起初只是一种礼貌的表示,久而久之,他的墨迹成了收藏者争相追捧的对象,甚至有些作品因他的“点睛之笔”而价值倍增。这位老人也因此被戏称为‘墨痕仙翁’。”
安仁继续说道:“他一生钟爱翰墨丹青,游历四方,博览群书,他带的小瓷壶,里面盛放着他亲自调制的淡墨,色泽幽深而醇厚,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清香。他对待每一次留名的机会都极为慎重,从不轻易挥毫,唯独遇见真正触动心灵的作品,才会欣然提笔,留下自已的印记。”
“他的签名,不通于常人,他总能在有限的空间内展现出无限的意蕴。有时是一行飘逸的行草,笔法流畅自然,仿佛行云流水;有时则是几枚精心挑选的篆章,古朴典雅,寓意深远。正是这种独特的风格与精神,使他在书画界逐渐声名鹊起,成为了众人口中的‘墨痕仙翁’。”
“传闻有一次,他在参观一处偏远小镇的民间艺术展时,被一幅描绘山村晚霞的画所吸引。那幅画虽然出自乡野稚子之手,但却有着超乎年龄的纯真与质朴之美。他深受感动,遂提出希望在画的一角题上自已的名号。他的举动不仅给予了少年莫大的鼓舞,更为画作增添了几分名家的气息,原本默默无闻的作品顿时受到关注,其价值随之攀升,甚至引来不少收藏者的垂青。自此以后,‘墨痕仙翁’的美誉不胫而走,他的墨迹也被视为画作的锦上添花。不少收藏家相信,只要画上有林逸风的墨迹,便是品质与鉴赏价值的保证。更有甚者,不惜高价求购带有他签名的作品,哪怕只是寥寥数笔,也足以令人啧啧称奇,视若珍宝。”
“他拥有一副典型的东方智者面容,和蔼可亲又不失儒雅之气。虽他的头发已大半花白,但梳理得整整齐齐,显得格外整洁。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种睿智与慈祥,一双眼睛深邃明亮,即便岁月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些许细纹,也无法掩盖其中闪烁的光芒,他的身材略显瘦削,却不失挺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领口与袖边绣着淡雅的竹叶图案,象征着他清高脱俗的品格。走起路来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柔软的云端之上,散发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他的手,尽管布记了岁月的痕迹,皮肤略显松弛,但这双手却是极其灵活有力。手指修长,关节分明,握笔的姿态更是透露出深厚的书法底蕴——正是这双手,创造出了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墨宝。”我不禁感叹道:“世人对他的敬佩堪称疯魔。”木童惊讶地问道:“公子,你也知晓?”“安仁智在此行,我除征战便多与他在一起,小时侯就听他讲过。凡此行中人无人不知晓他。”安仁接着说:“林逸风的存在,就像一幅行走的山水画卷,以他的人生经历作为墨迹,慢慢铺陈开来,诉说着关于艺术、关于生活的种种哲理。他的形象,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心中,成为诗画界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每年我的画展他都会慕名而来,并在里面找到所触动心灵的佳作题上自已的名号。”木童道:“我整日跟在公子身后,却全然不知。”我笑着说:“你家公子所授皆是我场上的杀敌之法,自然不懂这些。”
正说着,千巧兄妹也慕名而来,四处闲逛。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千巧,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简单地束成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随意散落,平添了几分少女的俏皮。千巧的脸庞轮廓柔和,笑起来眼弯弯的,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令人为之心醉。一旁的千铭正是千巧的哥哥,拥有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与好奇的光芒。他的身形健硕而不失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熟男性的魅力。虽然兄妹两人光芒四射,可今日的画展上多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他们倒也不算特别出众。
只是,这画展历年来很少有女子出现,所以千巧的到来倒是很新奇。我不禁感慨:“数年里,男子极其之多,女子,倒是少见。这世俗困住了女子的才华。”看着展馆里的一切,我心中思绪万千,乱世之中,能有这样一方艺术的净土,能遇到这些纯粹热爱艺术的人,实在是难得。未来的日子,不知还会有怎样的精彩与故事在等着我们,而我也期待着,在这乱世中,继续探寻生活的美好与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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