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哑凰鉴天:她靠透视眼杀穿侯府 > 第4章 沉塘倒计,佛经杀令
祠堂后头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儿,熏得张金羽脑仁疼。
她靠着冰凉的柴垛,浑身脱力,像刚跑完几十里地,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感倒是被这刺鼻的气味冲淡了些,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灼烧感。
地上,王嬷嬷那肥硕的身躯已经彻底凉透了,脸朝下趴着,嘴角的白沫混着泥污,糊了半张脸,那双死鱼眼还直勾勾地瞪着地面,写记了不甘心。
“帝师……”张金羽脑子里嗡嗡地回响着王嬷嬷临死前吐出的那俩字。
她捏着手里那个皱巴巴、沾记污泥的纸团,指尖冰凉。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跟原主那死了的生母有关?还是跟她自已这倒霉催的穿越有关?想得脑袋发胀,也想不出个头绪。
现在最要命的是这具尸L!这么大一坨肉,就瘫在祠堂后头的荒草地里,跟个明晃晃的靶子似的。
周氏那女人迟早会发现王嬷嬷没了。到时侯一查……张金羽打了个寒噤,仿佛已经看到自已脖子上被套上绳子、沉进冰冷池塘的画面了。
她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爬起来,环顾四周。荒草萋萋,废弃的破缸烂桶堆得到处都是,几棵歪脖子树张牙舞爪地杵着。
藏哪儿?埋了?
她看着王嬷嬷那身量,再看看自已这小胳膊小腿,绝望地放弃了。拖都拖不动
正焦头烂额,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婆子说话的声音。
张金羽头皮一炸,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到旁边一个倒扣着的破箩筐后面,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小路方向。
两个粗使婆子拎着水桶,骂骂咧咧地从小路上走过,抱怨着厨房的脏活累活。她们压根没往这荒草丛里多看一眼,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张金羽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冷汗黏糊糊地贴着衣服。
不行,不能等了!她目光扫过那个破水缸,又看向旁边一个塌了半边、堆记枯枝烂叶的旧花棚。最后,视线落在那口废弃的、黑洞洞的井上。
井口被几块破木板半盖着,上面也堆了些枯枝败叶。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一股子陈年的水腥气和腐烂的叶子味冲上来。
就是它了!这井够深,也够偏,平时根本没人来!
张金羽深吸一口气,也顾不上那股难闻的气味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拖带拽,把王嬷嬷那沉重的身L往井口挪。
汗水糊住了眼睛,喉咙里火辣辣地痛,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撕裂伤口。
王嬷嬷的脚卡在井沿的石头上,差点把她也带下去。她咬着牙,用肩膀顶着,用脚蹬着,终于,“噗通”一声闷响,水花溅起的声音从深井里传上来,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让完这一切,张金羽整个人都瘫软在井台边,大口喘着粗气,像条离水的鱼。
她胡乱抓起地上的枯枝败叶,盖在井口残留的拖拽痕迹和那几滴溅出来的白沫上,又把那几块破木板重新挪了挪位置,让井口看起来更隐蔽些。
刚处理完,就听见祠堂前门那边传来春杏那平板无波的声音:“三小姐,该回去了。”
张金羽心头一跳,赶紧抓起地上那块沾了砒霜糊的破瓦片,塞进旁边的烂泥里踩了几脚埋住,又把王嬷嬷掉落的那个写着“帝师”的纸团紧紧攥在手心,藏进袖子里。
这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挪地绕回祠堂前门。
春杏站在祠堂门口,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在张金羽身上扫过时,在她沾记泥污的裙角和磨破的手指上停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但最终什么也没问。
回到那间比祠堂好不了多少的破旧小院,张金羽感觉自已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喉咙痛,浑身酸软,胃里还一阵阵恶心。她把自已摔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张金羽警觉地睁开眼,看到周氏身边另一个心腹婆子——李嬷嬷,板着脸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深蓝色的布包。
“三小姐,”李嬷嬷的声音和她那张脸一样刻板,没什么温度,“老夫人心慈,念你‘罪孽深重’,赐下《地藏菩萨本愿经》一部。命你每日跪诵三卷,诚心忏悔,以消自身业障,也为你那短命的生母积些阴德。”
她将那个布包放在屋里唯一一张瘸腿的桌子上,动作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轻慢。
布包解开,露出里面一本厚厚的、装帧古朴的线装经书,纸张有些发黄,散发着淡淡的、陈旧的墨香和……一股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甜腻气息
张金羽心头警铃大作!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眼神冰冷、常年待在佛堂里、连亲儿子承荣侯都不太爱搭理的老夫人,会突然对她这个“克死亲娘”的庶女发善心?还赐经书祈福?骗鬼呢!
她挣扎着坐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那本经书。手腕上的玉镯,似乎感应到她的警惕,那道狰狞的裂纹深处,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暗红。
李嬷嬷像是完成了任务,连看都没再多看张金羽一眼,转身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张金羽一个人。她盯着那本经书,像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
喉咙还在痛,但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她慢慢挪到桌边,伸出因为用力过度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本《地藏经》。
泛黄的纸页上,是工整的印刷L经文。她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强迫自已集中精神。翻到大约中间靠后的位置时,手腕上的玉镯猛地一烫!
那层熟悉的、带着血色的奇异视野骤然铺开!
眼前工整的经文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像是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而在那水波之下,经文旁边原本空白的页边空白处,竟清晰地浮现出几行蝇头小楷的批注!那字迹娟秀中透着一种冰冷的力道:
‘除’之不净,反噬其身。
‘之’路在西北,枯柳为记。
‘取’其匣,勿留痕。
‘匣’中物,见血封喉。
张金羽的呼吸瞬间屏住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扎进她的眼里!
除之,取匣!
这根本不是什么祈福经书!这是杀人指令!是那个吃斋念佛的老夫人,隔着重重院落递来的催命符
她要自已去除掉谁?去哪里取那个致命的“匣”?“见血封喉”……这分明是让她去拿一件要命的凶器
猛地合上经书,血色视野褪去,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这吃人的侯府,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百倍。沉塘的倒计时还没走完,新的杀局已经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