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没有言语,只是点了下头。
“这种时候,咱们不是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吗?”
皇位更迭历来都伴随着阴谋与鲜血,以靖远侯府的立场,不掺和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历代侯府当家人也全都是这么做的。
对上玉萦眼眸中的担忧,赵玄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虽有些无奈,却并无惧意。
“从崔夷初嫁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已被迫入局。”
太子赵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倘若他得到了皇位,必然会对靖远侯府不利。
要确保侯府未来无忧,势必要阻止太子登基。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在皇帝驾崩之前就让他成为废太子。
“那你想支持谁呢?”
玉萦知道赵玄祐跟平王的关系还不错。
当初平王为了拉拢赵玄祐,不止送了凤棠进侯府,还设法让赵玄祐留在京城任职。
“对我而言,只要不是赵樽就好。至于最后的赢家是谁,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和造化。”
他这么一说,玉萦对他的盘算了然了。
靖远侯府会竭力促成废储赵樽之事,但并不会站队其他皇子。
“万一陛下不废他呢?”
“废有废的办法,不废有不废的路子。”
这话可不兴说出来。
玉萦干咳了一声,两人极其默契的没有再往深了说。
“又想什么呢?”过了一会儿,见玉萦神在在的,赵玄祐意味深长道,“睿王?”
见赵玄祐主动提及,玉萦眸光一动,展颜笑问:“平王和睿王相比,你觉得谁胜算更大?”
果然琢磨起了夺储之事。
原本赵玄祐要娶她,自是不愿意让她因为旁的事烦心,安安稳稳的做他夫人就好。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赵玄祐明白,玉萦不是那等甘于呆在内宅之中种花养草、抚琴品茗的女子。
她骨子里就喜欢琢磨、向往冒险。
她既对此事好奇,赵玄祐自然认真回答。
“平王比睿王年长不少,一直在暗中结交朝臣。”
“所以你觉得平王赢面大?”
赵玄祐没有直接回答,话锋一转道:“平王虽然在朝中声望不小,但并不敢与武将深交,又因着朝廷对亲王的限制,手下不过一千护卫。睿王虽然也是相等规制,却有宁国公府的鼎力支持,宁国公在朝中德高望重,倘若睿王有意争取,定然也会有人支持。”
“所以是睿王?”
“这种事很难说,夺储从来都是波谲云诡,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今圣上在登基之前,没人看好他,偏偏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那倒是。
玉萦娘亲当年就亲眼见证了那一段风云变幻的岁月。
“有件事,上次你提亲的时候就想跟你说......”
“嗯?”看着玉萦那副为难的表情,又提到了提亲的事,赵玄祐顿时警觉起来:“提亲的事不是早就说定了吗?等侯府家书一到,我和你娘便商议你我的婚期。”
“我不是说这个。”玉萦知道他误会了,忙解释道,“是我娘的事,上次想着不跟你说,今日说到这里了,还是先告诉你的好。”
赵玄祐紧绷的眉眼舒展开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说吧,我的岳母大人到底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