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三皇子应承的江宜欢,乘油壁香车去往绿柳巷。
她告诉许氏,干货供应以后由她来做。
许氏很意外,“宜欢,殿下曾有恩于你,你...你这么做不妥吧?”
江宜欢不咸不淡道:“舅母从前那般待我,妥吗?你从来就是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如今我给你生意做,你是不是也得供着我?就像供着平原王那般?”
她扫视许家院子,胸口一阵阵儿发酸。
养父母告诉她,舅舅家当年过得不错,若他们施以援手,她根本不必和哥哥分开。
同夫君进京后,她经历了书坊做工,被权贵欺辱,夫君离世,寻回哥哥等事宜。
逐渐知晓世道有多凉薄,权势有多重要。
平原王不稀罕的哥哥,她稀罕,她已失去夫君,不能再没有哥哥。
虽然三皇子在利用她,但她也在利用他,大家各取所需。
许氏思量一番后,跑去平原王府,将事情告诉江夷欢。
“殿下,你看这事闹的,殿下若介意,我就豁出去,不供货给她。”
她精明着呢,外甥女攀附权贵,而平原王本身就是权贵,再说那个江千里,长着一身反骨,不定哪天就送命了。
江夷欢有些意外,江宜欢可以啊。
眼下三皇子眼线盯得紧,她无法关怀江千里,有江宜欢在,江千里能过得好些。
“夫人莫慌,你与她生意照做,有钱就赚。”
许氏觑着她脸色,“那...那大郎他们——”
“他们仍是我得力属下。”
许氏以为她在提携许大郎他们,却不知,他们对她来说,也是最忠心的属下。
见她是真不计较,许氏笑颜逐开,“那就好!那就好!”
“听大郎他们说,殿下收留了不少吴州来的书生,他们读书费脑子,既是同乡,我打算带家中厨子,给他们做些肉食,也算为殿下尽点力。”
江夷欢想到江千里没油水的日子,当即应下:“如此再好不过,我带你认认门。”
她与许氏还未跨出大门,东宫就派人来,道苏良娣生产了,太子夫妇请她过去。
江夷欢讶然,苏良娣这就生了?
到了东宫,她察觉到情形不大妙,太子与太子妃脸上并无喜色。
她悄声问道:“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添丁是喜事,你们为何——”
太子妃低语:“妹妹别提了,苏良娣早产了。”
原来苏良娣为怀上孩子,用了民间土方,致胎儿早产,孩子生下来后,孱弱得很。
而陛下一会儿就要来看孩子,此事根本瞒不住。
“妹妹,你说她是不是蠢?这不是害孩子吗?就为她的前程!”
太子妃气愤的话音刚落,皇帝就带崔贵妃到了,他喜道:“朕听说苏良娣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太子妃硬着头皮道:“...回父皇,是男孩。”
皇帝更喜:“是吗?快让朕瞧瞧!这可是朕的皇长孙!”
宫人战战兢兢,抱出刚出生的娃娃上前。
皇帝是做过父亲的,很快就瞧出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这孩子为何没有多少气息?”
太子妃只能说实话。
皇帝气得发抖:“苏氏这蠢妇!她将皇室血脉当儿戏吗?”
太子赶紧伏地请罪:“是儿管教不严,求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