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表哥懵了懵,“啥?入大理寺?你要安排咱们做金吾卫?”
他们最近跟玄一学刀枪,大有进益,发誓此生必做金吾卫。
乔少卿没料到他们还挺有志向,哽了哽:“.....什么金吾卫?我请你们做衙役,你们若愿意,今日入就大理寺,三日后押解犯人出发。”
许大郎顿觉失望,“不行,我们就要做金吾卫!妹妹说有个皇帝,他的志向就是做金吾卫。”
乔少卿牙疼,“你们可知,金吾卫多由世家贵族子弟担任?你们家世够吗?”
许大郎求助似的望向江夷欢。
不待江夷欢开口,许六郎憋出一句他认为有气势的话:“我妹妹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乔少卿:“.....”
他们知不知道,这句话是在什么场合下说的?
江夷欢挥着手臂,“乔少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懂是什么意思!衙役他们不做的,真不做!”
乔少卿要是早点审案,她就能将崔家子弟也送到西南,曲灵珠很缺挖盐人才。
乔少卿翻个白眼,好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卫昭还想真造反?
崔家人板子快挨完时,崔景之带仆从闯入。
“舅舅,你叫他们停手!”
乔少卿拂袖冷哼:“小兔崽子,谁是你舅舅?”
那日在街上,小兔崽子见他被崔家人打,却不帮忙,还不如江夷欢呢!
江夷欢阴着张莹白小脸,“大兔崽子,你当称他为乔青天!”
崔景之怒了,“.....你闭嘴,怎么哪哪都有你?你阴魂不散吗?我都想驱邪了!”
他忍下气:“舅舅,我母亲是崔家主母,她是你亲姐姐,你若执意得罪崔家,她该如何自处?”
乔少卿沉默,长姐如母,但他不能——
却听江夷欢道:“大兔崽子,你母亲嫁进崔家有几十年了吧?孩子生了一堆,都快要做祖母了,还要娘家人枉法为她稳固地位?要真这样,她半辈子算白活了,做她娘家人真惨!”
崔景之大怒,扬起左手朝她扇去。
乔少卿喝道:“别伤江——”
想到那日江夷欢的神勇,半截话卡在嗓子里,“别伤小兔——”
来不及了。
咔一声脆响,崔景之左手折了,脸上也重重挨一巴掌。
江夷欢笑道:“不好意思,乔少卿,一见到这种大兔崽子,我就想起在乡下,砸我额头的小兔崽子,手劲儿略微大了点,勿怪。”
乔少卿沉默,是里长家的小孙子吗?据他所知,那小子高烧烧成了傻子,经常被欺负。
崔家子弟已挨完板子,乔少卿满意道:“很好!将他们收押入狱,三日后流放凉州!”
衙役正要将他们抬走,三皇子率羽林军赶到。
崔景之喜道:“表哥你来了!江夷欢她打我!”
三皇子没理他,打你就打你了,还想咋的?父皇说过,别再惹江夷欢。
下巴点向几个崔家人,“乔大人,本王奉父皇之命,带他们见驾。”
乔少卿绷着脸:“他们是重犯,不能离开大理寺。”
三皇子笑道:“京中闹盐荒,他们几人散尽家财,购得平价盐分给百姓,故父皇赦免他们,将他们无罪释放,请乔少卿放人。”
乔少卿冷笑,他们在狱中待着,哪来的时间散尽家财?崔相奸诈!
三皇子对羽林卫道:“将他们带走!”
乔少卿张臂拦住,“我看谁敢?大理寺是司法重地,陛下也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