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至洁!我让你做大理寺少卿!让你家大人做大理寺卿!”
见鬼了!江姑娘还真能左右圣意?
皇帝以为他们欢喜傻了,趁机趁和。
“乔爱卿,你与崔相是亲家,又是同僚,崔家愿意多赔钱,你就把他们放了吧,不必那么死板。”
乔少卿梗起脖子:“崔氏族人伙同吴州官员,害死人命,证据确凿,当领受国法,哪是交钱就能了事的?”
崔相瞧向妻弟,放下身段,“是我管束不周,死者已矣,律法当宽宥生者,还请酌情处置。”
乔少卿怒道:“宽宥?那些死去的书生肯吗?他们家人肯吗?人家命贱,就你崔家高贵?”
皇帝被喷一脸唾沫,恼得一拍案几,让他出去骂。
走出殿外,乔少卿冷笑:“此案我必依法处置!”
崔相道:“在卫昭面前,你也这般有骨气?他曾带姑娘去大理寺闹事,而铁骨铮铮的你,当场就出判决文书,把裴傅两家气得半死,你哪来的脸审判我崔家?”
乔少卿脸臊:“那...那能一样吗?卫昭又没害死人命!他就是为姑娘出头!”
在他眼里,卫昭就是幼稚的儿郎,满足他一下也无伤大雅。
崔相拂袖:“宽不宽宥,不全在你,乔寺卿!”
乔少卿怒了,他偏要判决崔家族人,哪怕不要这个寺卿之位!
次日升堂,派人把江夷欢请过来,他要让这姑娘知晓,何为律法!何为光明!
江夷欢接受邀请,带上朱弦和她的六个大表哥。
乔少卿着官袍官帽,坐在大堂,历数崔氏族人罪状。
吴州乡试案,多名书生被顶替,在州县申冤无门,欲进京告状者皆被害死,不敢告状的,则被活生生气死。
他们留下年迈病弱的父母,无助的妻儿,乡试舞弊案,不止要了他们的命,也毁了他们的家庭。
崔氏族人收受犯案者钱财,庇护犯案者逍遥法外,判断杖责三十,带枷锁流放。
崔氏族人满脸惊愕,他们又没直接害死人,要被判流放?
衙役当场对他们施以杖刑,崔氏子弟哪受这等苦痛?哭爹喊娘一片。
乔少卿的视线落到江夷欢身上,畅快至极。
“江姑娘,你说强者与弱者之间不存在律法,今日如何?有些事情当大白于天下!你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江夷欢曾说,若他能依法惩处乡试案犯案者,她就将密信内容告诉他。
江夷欢笑吟吟道:“他们挨了板子,是能稍解郁气。但乔青天,你真能将他们流放?”
乔少卿沉下脸:“你当大理寺的判决无效吗?”
“抓捕犯案者,乔少卿能亲自动手,将他们送去凉州,乔少卿也能亲自做?”
赵至洁听懂了江夷欢的意思。
就算自家大人执意判决此案,但押解犯人的衙役,多是由刑部派出衙役,之后就不归他们控制了。
他对乔少卿耳语解释,乔少卿略作思忖,“好说!衙役就由大理寺出!一应花销全算本官身上。”
赵至洁轻咳,“咱们衙役功夫寻常,怕是押不住犯人啊。”
上次抓崔家人,他们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多亏江夷欢帮他们。
乔少卿愣了愣了,目光落到六个大表哥身上,大步流星跨过去:“几位好汉,可愿入我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