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神色一动,抬脚去了东宫。
太子已下早朝,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苦笑。
“且不说那批盐追不追的回来,就说那帮盐商,他们消息灵敏的很,怕是要大肆敛财!虽然父皇与西南王合作开采井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楚州之乱,陛下派谁平乱?”
太子噎了噎,“.....少傅啊,孤劝你清醒点,父皇派谁都不会派你。”
皇帝刚继位那几年,多州叛乱,卫昭平乱最积极,将军权收在自己手里,不肯交给兵部。
鉴于当时形势混乱,还要依融卫昭,皇帝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如今,卫昭的兵权还是未能收回,皇帝心哪肯再让他去平乱?
见卫昭失望,太子叹息:“孤告诉你个好消息,良娣有孕了。”
卫昭:“这确实是好消息,但殿下为何苦着脸?”
“太子妃得知此事后,哭了两晚。可孤也没办法啊,她嫁给孤数年,都未曾有孕,若良娣再无消息,孤要如何自处?”
他与太子妃青梅竹马,当然希望太子妃先有孕,但天不遂人愿。
卫昭颌首,同情道:“太子妃确实会难受。”
但太子是储君,他的子嗣备受关注,任性不得。
“这两日太子妃闭门不出,连孤都不愿见,你能不能和江姑娘说说,让她来陪太子妃?”
卫昭想起江夷欢对太子的欣赏与夸赞,勉强道:“我问问她,但她得空就想陪我,未必肯定来。”
太子不满:“......少傅,你有点过分了。”
东市熙熙攘攘,江夷欢陪舅公舅婆来瞧新鲜,二老稀罕得不行。
经过鼓楼旁边的官盐署时,望着一缸缸白盐,老舅公眼睛直了。
“老婆子,好多盐啊!夷欢,咱们多买些回去吧,我最近盐吃得足,眼睛都好使多了。”
盐是极金贵物,在乡下有钱也未必能买到,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断盐是常有之事,他最长一次,半年没吃过盐,连硝盐都没得吃。
江夷欢眼中酸酸的,舅公舅婆长期缺盐,弄得身体都不好了,四肢水肿,到京城后才好些。
“......买买买!卫昭有的是钱!”
老舅公大着胆子要了五斤,江夷欢给他们的钱多,也没处花,正好买盐。
盐还没称,突然来了官吏,宣布盐的价格比方才涨了三成。
老舅公愣住:“弄啥呢?一眨眼就要涨价?”
官吏大声嚷道:“我们奉命涨价,爱买不买!不买就闪开,明天什么价,我们也不知道!每人最多买两斤啊!”
他一吆喝,本来不打算买的百姓,都抢着买,生怕价格再往上涨,甚至可能断盐。
老舅公一见这架势,奋力挤过去:“买买,我们也买!”
朱弦啧啧,老舅公不用抢,京中再缺盐,也缺不到姑娘头上。
天边雷声轰轰,像是要下雨,朱弦催促:“姑娘,咱们回去吧,将军不缺你们的盐。”
江夷欢尚未开口,街上窜出一队穿官服的人,在追捕几位华服男子。
朱弦惊呼:“我没看错吧?那不是乔少卿与赵府丞吗?他们亲自抓人?抓谁呢?”
乔少卿挥着剑,气势虽然足,但气力明显不够了,累得脸白如纸,弯着腰喘气。
被他们追的几个人大骂:“姓乔的,你是不是有病?陛下都不追究了,你还抓我们做甚?”
崔景之跑过来,“舅舅!舅舅!你在做什么?快把刀放下啊!”
他身后跟着王姑娘,以及简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