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芷兰挤出笑来,江夷欢是不害人,但她擅长告状,只要她一哭,哥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
“芷兰芷如,我问你们,卫暝是谁?”
卫芷兰脸色骤变,江夷欢追问:“他就是那位带头之人?”
“我...我也不确定,他这人十分厉害。”
卫芷如也跟着点头,“除了堂兄,就数他能力最出众。”
“卫家男子的名儿,寓意都不错,但他为何叫暝?你们知道吗?”
卫芷如摇头,“芷兰你知道吗?知道就告诉夷欢。”
卫芷兰低声道:“我听母亲说过,他原名叫卫旭,旭日东升的旭。”
“为何要改为暝?”
“祖母说旭是晨日,昭是中天之日,哪个家族容得下二日?便让他改名。”
江夷欢深吸口气,“......在那个流言之前,你们祖母待卫昭如何?”
卫芷如抢着回答,“这我知道!母亲常说,以前祖母最疼堂兄,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其他人都要排后。”
“.....卫暝如今在何处?”
“他在地方任官,听说今秋,他就要回京述职,也快了。”
江夷欢默然,当年的卫暝就知晓散布流言,让卫老夫人苛待卫昭,长大后的他更不容小觑。
傍晚时分,青字营暗卫来报。
“姑娘,安夫人找上崔公子,崔公子待她冷言冷语,还说是她没照顾好安舟屿,安舟屿才死的,并将她轰走,我们怕她伤心过度,便将她打晕,送回绿柳巷。”
“你们做得很好,但舅母怕是又要发愁了。”
她原本还担心崔景之贪图美色,会哄骗江宜欢,大概是因为他断了手腕,没心思风花雪月吧。
想到一事,王姑娘不是想与崔景之退婚吗?那就将此事告诉她,给崔家添点乱。
东宅,卫昭按着琴板,在琴面上雕花。
刚到京的曹将军牙酸:“我说将军,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纯情的,我本以你是那种,只拿银子砸姑娘的男人呢,嘿嘿,笑死我了!”
卫昭脸微黑,扔了刀,“交待你的事办了吗?”
“办了办了!孙峻臣这老小子,他得让章德太子遗孤现身了,不然对江州百姓没法交待。”
孙峻臣并未将章德太子遗孤之事在江州宣扬,但没关系啊。
自家将军替他在江州宣扬,江州百姓敬章德太子如神明,他们定然嚷着要见他的骨血,孙峻臣还藏得住?
卫昭嗯一声,将未做完的琴包起来,回到江宅。
轻轻推开江夷欢的寝屋门,月光之下,她脸颊柔润光洁,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
忍不住轻抚,又赶紧收回手。
他连续几日做琴,手上留有刀痕,怕划伤她的脸。
俯身亲吻她,亲了一会儿,见她不醒,忍不住隔着被子,覆盖在她身上。
江夷欢惊醒:“哪来的登徒子?”
手麻利的摸向瓷枕。
卫昭急了,想起曾经被砸的经历,忙摁住瓷枕,“别砸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