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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晧向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他粗鄙、狡诈如狐,还睚眦必报,小心眼。
我跟随我娘在军营生活,近水楼台研究了他好些年,都看不透他。
唯一贴近过他的一次,便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深陷敌营,幸得我单枪匹马救出他的围剿。
代价便是我伤及筋骨,军医没条件医治,当即被我娘命令回皇城疗伤。
那时我就认定他天生孤煞克我!
尤其是在皇城被我爹的妾室庶女夹击,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时,更是洋洋洒洒书信一封,跟我娘说了他通篇的坏话。
听说我娘收到信时,哭笑不得。
只好一边安抚我的怒气,一边要我身体为重,养病当重,等病好了就可以速速回营。
但在得知我受明楚曦使计,被圣上赐婚给赵府据说病恹恹的赵世子,她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大赞特赞那个贱妾总算做了点人事!
面对我的不解,她在信中列举了自己名下的商铺,让我将计就计,看趁此机会让谢府吐出点银两,给自家捞上一笔。
都是左手倒腾右手进钱袋的买卖,我自是乐于奔波。
顺带的,也让所有人看看我爹差别对待嫡庶女出嫁的态度。
这一通布局下来,皇城中对我爹宠妾灭妻的讨伐达到顶峰,都在等着我娘清理门户!
但此时,我娘也分.身乏术了。
赵府中,面对我的眼神杀,她难得心虚移开了目光。
我记得有跟你提过一嘴,赵府所谓病恹恹的赵世子就是赵南晧吧
没有!完全没有!你只是跟我讲挣钱的门道!
我气得捶胸顿足,指着她疯狂控诉,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把我往火坑里推!
当然了,后半句我怕隔墙有耳,不敢完全说出来。
全凭喷火的眼神传递情绪。
我娘支支吾吾,一连八百个假动作掩饰,哦,那应该是忙得有点忘记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二郎腿一翘。
赵南晧带领的将士,我在军营的战友,全都在大厅坐着。
赵南晧也三五除下,沐浴更衣,换好了喜服。
一众人就等着我消化好情绪,接受他就是我的赐婚夫婿这一事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眼见着吉时快到。
我等不及我娘的磨叽,当即拍板定案!
只能逃婚了!
有缘江湖见!
说罢不等我娘反应,腾空跳起,翻出窗户。
直接被蹲守在此的赵南晧捉了个现行。
我就知道你喜欢不走寻常道,特地在这儿迎你。
赵南晧冷着脸说完,还刻意跟掂猪肉似的,掂量了我两下,啧地声:这皇城看来不养人啊,轻了不少。
我怂如鹌鹑蛋,不敢跟他直视。
接着便听见他用我两才能听到的音量,凑过来跟我咬耳朵。
那日在馒头西施跟前不是夸我不仅长得帅,还有腹肌吗
往后给你摸个够,怎么你又不乐意了
我倏地想起来了,啊啊两声,不可置信地问:你是那天早餐铺子咳成半条命的肺痨公子
肺痨赵南晧蹙眉,不爽地掐了一把我腰上的痒痒肉,我身体好着呢!别还没过门就开始咒我!
我捂住了嘴,把头摇成拨浪鼓。
硬是不敢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