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个心,宋栀乐见其成,举人娘子也比秀才娘子好听多了,哪怕就能当几个月,也能过几个月好日子不是?但宋栀忍不住泼他冷水:“万一是儿子呢?”
喜悦戛然而止,随后是陈易板正的声音:“一定是个女儿。”
与其说是坚定,不如说是固执。
宋栀不想看他这副傻样,也不想和他讨论自己的儿子,问:“刘富怎么处置了?”
陈易面色一沉,宋栀靠着他,看不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宋家正院。
宋父宋母被陈易劝回房中休息,但根本睡不着,一会儿闭目养神,一会儿又说几句今日发生之事,见翡翠被引到屋里,立刻精神了。
翡翠和宋父宋母说了小姐醒来,姑爷正陪着小姐说话。
“姑爷没叫人,我在外头听见了。”翡翠听了会儿墙角,确定自己小姐无事,才来到正房禀报。
宋母彻底安心,发生这样的事,小两口说说话,再互相抱一抱,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宋母叫翡翠退下,回去好好休息,这丫头对女儿一片真心,跟他们一样提着一颗心不敢松,再不好好睡一觉,估计走路都能摔个跟头。
转头就见宋父皱着眉,她眼带询问看过去。
宋父动了动嘴,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宋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宋父果然藏不住。
他皱着眉:“女儿没找我们呢。”有点酸唧唧的。
宋母心里也有点酸,但能装,也想借此嘲讽宋父一番:“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家了。”
“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宋母打断他。
“不能有自己的心思?哼,自己女儿,再有什么心思也是为了咱们两个好,不像你那弟弟,谁知道安了什么心!”
宋父原本是想说,那也不能这么快就不依赖他们了,谁知道老妻话锋一转竟转到了这上头。
“哎哎,咱们不是说陈家的事吗?怎么说起这个了?”
宋母不想放过他,继续道:“阿栀无恙,咱们自可看看女婿怎么处理,用多说什么?倒是咱们自己家,当年被连累了名声不够,之后还不知道要给他擦什么屁股!”
宋母说的是宋家二叔卖棉布以次充好、后又东窗事发的事情。事是这么个事,理也是这么个理,就是这话可真难听。
宋父就板起脸来:“什么屁股不屁股的,你也好意思挂在嘴边。”
“你们兄弟俩能做,我还说不得?我也快年过半百,什么难听话不好意思说?就怕半道做了寡妇,连累着女儿也没了亲爹护着!”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宋母就没怕过宋父,当即反唇相讥,把话说得越发严重。
“再如何也不致于害我性命......”在宋母的眼神威逼之下,宋父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