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着喜悦,交代了几句,便道:“阿栀,我们要有孩子了。”
说出一句后便压抑不住任何了。
“怎么会这么快,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初为人父的喜悦让陈易变了个人似的,端方持重被抛干净,他像是一只清晨里吃饱了虫儿的鸟,在指头上蹦蹦跳跳,雀跃不已。
“李大夫说我们的孩儿才只有二十日左右,要不是你感觉到了......”大悲大喜、大怒大恸,这样的剧烈情绪波动之下,这孩子可能连什么时候流走的,他都不知道。
陈易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就一疼,连人带被得把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同时把手轻轻覆在宋栀的小腹上。
现在天气热起来,宋栀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他的手覆在宋栀小腹处,能感受到手掌下是宋栀的手。
“是我不好,我昨晚不应该折腾你,我混蛋,我禽/兽。”他不知所云,想到什么说什么,说着说着就骂到了自己。
“我也没想到。”宋栀这样说着,语气并不迟疑,陈易太高兴了,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宋栀默默算着日子,就应该是在陈易上次回家那次怀上的。安儿是二月初十的生辰,怀胎十月,早几日晚几日,按着陈易归家的时间算,要么是上次,要么是昨晚。
早知道已经怀上了,她昨晚......做那无用功作甚?
想到昨晚就觉得羞耻,她身体一直很好,要不是昨晚陈易不知克制,说不定不会有今日一遭。
想到这,宋栀掐了下陈易得寸进尺的不知何时伸进被子里的手,他企图隔开宋栀的手,再去摸摸孩儿,哪怕都悄悄摸过不知多少遍了。
“都怪你!”险些失去孩子到底让宋栀心有余悸,再强自镇定,声音里也不自觉带上几分委屈。
陈易一直说话,为了安慰自己,更为了宽解宋栀,见她出声,才放心一点。
宋栀本就娇美,此刻的她不着粉黛,素着的小脸,茶白的寝衣散乱的乌发,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楚楚可怜的美貌女子,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
这样的宋栀在陈易眼中简直美到不可方物,他被绵绵情意缠绕,自甘沉迷。
瞪他算什么,掐他又算什么,他都想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手掌和牙齿下,随她打随她咬,可打他动作大,他怕她动了胎气;咬他的话,他皮糙肉厚,想把他咬疼会累到她牙齿。
陈易摩挲了下宋栀滑嫩的手背,说:“希望能得个女儿。”男孩子都皮糙肉厚,不似女儿,一定像她。
宋栀......她古怪地看了眼陈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们俩说啥了能让他把话题转到腹中孩子的男女上。
是个儿子不说,还不会是你的。
宋栀抿嘴笑了下,想象着陈易被接二连三打击后,失望和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满足。
不对,失望能有,因为安儿是男孩,失魂落魄可一点不会有,他又不喜欢她,等到孤身一人时得蒙公主青眼,说不定还要谢谢她识趣,早早退位让贤。
“你就这么高兴?”宋栀还是问了出来,前世有孕时,陈易也高兴,但没有这般喜形于色。何止是喜形于色,简直是毫无分寸。
“不然呢?我们有孩子了。”陈易反问着,没听到宋栀答话也不在意,兀自说着,“本次秋闱我无十足把握,本不想参加,可是,举人的女儿是不是比秀才的女儿好听?我打算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