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做什么?”
赵鹿吟眯了眯眼,瞧了眼她,又看了眼不远处亮着灯的浴房。
预感在心中生成,她重新看向蹲在地上的那人,“你不会是”
“没没有”江南月有些尴尬,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想着溜过来看看,但没想到还没看见却碰着人了。
“裴大人到这是做什么?”江南月试图转移话题,但对方只是看了她一眼,忽地抬手朝远处招手。
不过一会,一个人站到了他们面前。
“这是”江南月愣愣道,发觉这人有些眼熟。
赵鹿吟丝毫没理会,只是道,“这有人想偷看你们家公子沐浴。”
霖风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人,又瞧了眼一脸正气的裴大人,满脸不信任,“那您呢?”
“您在这做什么?”
他可没忘记这人曾经攀过不少次司府的浴房,给公子气得有段日子沐浴都小心翼翼。
“嗯?”赵鹿吟眯了眯眼,语气悠悠,“轮得到你问我吗?”
“不不是”
气势压人,霖风下意识便低垂道歉,完全忘了,对方都不是他的主子
“是我逾矩了,还请大人原谅。”
“嗯”
挺直着背,赵鹿吟眼神瞥向在地上的人,“看好她。”
说着,她便朝着浴房的方向走去,还一边摇头道,“这姑娘家家怎么能去偷看人沐浴呢,真是,一点也不矜持。”
看着人远去,霖风叹了口气,
罢了,想来如今公子可能,也是愿意的吧
他目光看向在地上的人,“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不是我”
“我送您回去吧。”
“是麻烦你了”
这边,赵鹿吟畅通无阻走到浴房门前,开始有些迟疑。
她直接从门这看还是从屋顶上看?
想了想,为了不引人注意,赵鹿吟踏着石阶三两步飞身上了屋顶,选了一处好位置坐了下来。
终于快成功了
往常连门都没摸到便被他的侍卫抓到。
虽说后来因为有人爬床,她也见过男子的身体,但不成功一次,她总有些不舒服。
小心翼翼将瓦片挪开,还未待她看清其中光景,耳边传来一阵“嘶嘶”声响。
她迟疑地看了过去,便见一条蛇在她面前蠕动着。
“”
默默拾起一旁的瓦片,赵鹿吟决定速战速决,将蛇彻底拍死。
手掌挥过去,似是感应到什么,它快速蠕动几下,“嘶嘶”两声,径直从瓦片拿开的洞口溜了下去。
糟了!!
伸手想去抓,可尾巴太滑,从掌心溜走后,她再度伸手,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重物落入水里的扑通声,赵鹿吟直接跌入了水里。
挣扎着爬起来,她湿漉漉地,抬眼便撞上了司景洲的眼。
他眼神讶异,不知是不是水汽熏的,脸颊透着薄红。
发丝尽数被水泼湿,湿漉漉贴着颈侧,水滴从发梢滴落,顺着他的下巴喉结一直流淌到
嗯?
她怎么看不见了?
司景洲捂住了她的眼,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他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你你别看”
“可有蛇”她稍稍往后退了退想挣脱开,却是被他环过后背抱住了,
“你别抱我,真有蛇,”赵鹿吟挣扎了一下,“我就是就是无意间路过,看见蛇溜进来怕你被咬了”
“就帮你抓”赵鹿吟越说声音越小,她也清楚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谁家好人没事路过浴房的房顶啊
司景洲没说话,只是微微喘着气,半晌,才在她耳边低声道,
“它死了,被你压死了。”
“啊死了啊”
“那挺好的”好可惜
身上湿漉漉的,赵鹿吟回过神来,突然感觉不太妙。
毕竟天热衣衫薄,被水湿后边紧贴着身子,实在是不太舒服
“司景洲?你把我放开吧”
温热的水汽从池中腾腾升起,赵鹿吟推了一下,发现没推开。
“司景洲?”
“嗯”
声音低哑的,自耳畔响起,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眼,脑袋靠在她颈侧蹭着。
“司景洲?”
不知为何,赵鹿吟莫名有些脸热。
“你你,你放开我”
“再等一会好吗”
等等什么啊有什么好等的?
”你我”气氛有些莫名其妙的,连赵鹿吟都忍不住磕巴起来,“你是要穿衣衫吗?我,我不会看的”
“好”
好
可等了许久,这人都没有将她放开的意思。
被手掌触碰到的地方有些发烫,陌生的感觉让她想往后缩,却被抱得越来越紧。
手臂撑在他的胸膛试图隔开距离,赵鹿吟的脑袋都要空白了,没记错的话她只是来偷看司景洲沐浴吧?
但现在的情况怎么好像
有些奇怪?
“呃你你怎么了吗?生病了?”
“没有”
没有倒是把她放开啊!!
赵鹿吟干脆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他的手从她眼前拿开,可司景洲却靠得更近了,语气中似有乞求,“再等会好吗”
“再等会”
“裴纪”
“”
坏了,
他好像个狐狸精。
也不知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多久,司景洲才终于将她松开。
“你闭着眼好吗?我穿个内衫”
“好”
但似乎不放心,他又再次说了遍,“真的不可以睁开,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赵鹿吟闭着眼,还在等着他会威胁什么,若真能威胁到她,她便依他不睁眼了,结果等了片刻,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没什么,我已经换好了。”
睁开眼,司景洲早已穿戴整齐站在池上,除了脸颊有些微红,其他十分正常。
反观她,湿漉漉地靠坐在池边,水里还沉着瓦片和一条死去的蛇
好好,开始会戏弄她了是吧?!
“你方才做什么?老让我再等会。”
所幸今日穿的是深色衣衫,浸湿后顶多有些贴身,其他倒看不出什么。
赵鹿吟从池子里站起来,挤了挤自己衣摆上的水。
“没没什么”
眼神有些躲闪,看得赵鹿吟一脸狐疑,“真的没什么?”
“嗯,没什么”
见他不愿说,赵鹿吟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抬头望着屋顶的大窟窿,她一时有些沉默。
“那让人补一下屋顶吧”
推开门走出浴房后,赵鹿吟先回了自己寝室去换衣衫,留下司景洲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方才箍住裴纪的手,怕他贴自己太近察觉到什么
不过
好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