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刚要靠近赵鹿吟的寝室,便见那门外鬼鬼祟祟地站了一个人,见他转过头来,豆包立马闪到一旁的树后躲了起来。
这是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那他还怎么跟公子说这事??
正思忖间,便见那司家小公子在门外踌躇片刻,最后竟径直推门闯入,心头蓦地一跳,这般无礼的行径还真是
怪眼熟的
豆包僵在原地,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公子这会会在做什么?
在看公文?还是又和以前那般不小心睡着了?
屋内,几盏烛灯在微风中细微晃动,司景洲踏入后,隔着屏风便见榻上躺着一个人。
径直越过那扇屏风,他见到了闭眼沉睡的裴纪——榻上散落着公文,似乎是累极了,他连被褥都没盖,就这般潦草地进入了梦乡。
司景洲不自觉地屏了呼吸,足尖点地缓缓移至榻前,最终撩袍坐下。
目光轻轻落在裴纪的睡颜上。
他似乎许久未这般近的看过裴纪了。
有多久了呢
榻上,裴纪的头发完全松散开来,碎发沾在微红的脸颊上,竟莫名有种
不同往日的乖顺。
不是平素那般张扬,反而多了份温柔。
司景洲伸手想将那缕碎发拨开,还未触碰到,手腕便被倏地抓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待司景洲回过神来,“砰”的一声巨响,背部已重重撞上床榻,火辣的痛楚让他皱眉,抬眼间便对上了一双寒意刺骨的眼。
赵鹿吟手握着匕首抵在司景洲的脖颈处,看清对面的人后,她微微愣住了,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还以为是闯入了什么人
松开手中的匕首,但脖颈处明显多了道红痕,赵鹿吟用手轻轻擦过,又面不改色地将手放下。
“你怎么进来的?”
环顾四周,赵鹿吟发觉这里正是自己的寝室,她方才看公文又不小心睡着了,但司景洲怎会在这??
想到什么,赵鹿吟连忙摸上自己的脸。
还好自己尚未洗漱,所以这妆还未清洗掉。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下一刻,胸前空落落的感觉又让她一口气猛地提了上来。
她方才
把束胸带松开了
火气倏地涌上心头,
司景洲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看守的侍卫呢?豆包呢?!怎么没一个人来知会她??怎么没一个人去拦着他?!
“没人拦着你吗?!”
赵鹿吟微微蹙眉,又状若无意地退开了一些,那半弯着的背恰好掩盖住自己胸前的异样。
司景洲将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脸色一沉,“你希望我被拦着?你不愿见我?”
这是什么话?
虽然硬要说的话她确实不大乐意见到司景洲。
是印象太深了吧哪怕时隔多日,她也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她看向司景洲,心中莫名不自在。
“你来这做什么?”
“有事?”
赵鹿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哪怕过了半年之久,这冷言冷语再度入耳,心头还是禁不住泛疼。
真是可笑
见他还在往后退,司景洲眸色骤暗,心中郁气难消,直接起身往前逼近道,
“你要同那江娘子成亲?”
“”
“什么?”
赵鹿吟有点没反应过来,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再次缠绕在侧,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些。
“别娶她”司景洲喉头滚动,哑着声又重复了一遍,
“求你”
“可以在一起的”
“没关系”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有关系没关系的?他真愿同一个男子在一起??不不…他这是对她还有着异样的情愫?
赵鹿吟微微蹙眉道,“我成不成亲与你又有何关系?”伸出手想将司景洲推开下榻,只是还未触碰到便被他生生摁回到床榻上。
“为何娶她?”
“你可是动了真心?”
他执拗地逼近,眸色沉沉,将赵鹿吟直接逼到了角落,退无可退。
担心离得太近会被察觉出什么,赵鹿吟眼神一暗。
“你别逼我动手。”
“那你便动手,最好能让我忘却一切。”
让他忘掉所有,忘掉对他的情愫,或许唯有忘却才能彻底断了对他的痴妄
见他这副模样,赵鹿吟忽的想起这两日的占卜格外不顺利,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是你捣的鬼?”
“是我做的。”
承认得还真是爽快,赵鹿吟都快气笑了。
“你过分了”
“过分的是谁?”司景洲直接跨上榻来,将赵鹿吟困在角落,眼中带着愠怒,“先是百般撩拨,后又抽身而去,过分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当我是什么?”
“”
“司景洲”
蓦地抬首,赵鹿吟目光直直对上他,眸色淡淡,“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上回没同你说清楚吗?还想让我再说一遍?”
灯影幢幢,将两人的身影纠缠着投在床幔上,司景洲闻言,反而低低笑了声,
“不必了。”
“我也不想再在意你的想法了。”
“你不愿负责,我便自己讨。”
眼前一暗,随即唇上传来一阵刺痛,等赵鹿吟反应过来司景洲做了什么后,他已经退开了身子,只余一缕血腥在彼此呼吸间缠绕。
“你”
瞪大了眼,赵鹿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
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不用看也知道,这人将她的嘴唇咬破了。
司景洲没有回答,握着赵鹿吟的手腕再次凑了上来,嘴唇触及的那刻,赵鹿吟毫不犹豫咬了下去。
血腥味蔓延开来。
司景洲一声不吭缓缓退开,眉眼带笑,像是终于得逞的孩子,
“你不是,明日准备亲自去太常寺吗?”
“那你便去吧”
目光移向司景洲唇上的伤口
赵鹿吟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了。
这人是故意让她咬的!!
如此他们唇上都有伤口,很难让人不想到什么
“司,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