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周家的花园小径铺满了落叶,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念慈与程书臣在周家度过了几日闲散时光。
直到——
「念慈！」
一道沙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江念慈的身体瞬间僵住,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怎么又来找她了
程时安站在门外,双眼缠着厚厚的纱布,手里拄着一根导盲杖。
「念慈,求你给我五分钟。」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就五分钟。」
江念慈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轮椅扶手。
程书臣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要见他吗」他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江念慈深吸一口气：「你等我一下。」
程书臣点点头。
江念慈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承诺道：「五分钟。」
「有什么事,说吧。」
江念慈站在距离程时安三步远的地方。
声音平静。
程时安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导盲杖敲打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明天就要去瑞士了。」
「我知道。」江念慈看着微风吹乱他的额发,「程爷爷跟我说了。」
「念慈......」程时安的声音哽了一下,「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但......」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就当是告别礼物。」
江念慈没有接。
她看着那个盒子,却没有接过来。
不管里面放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用了。」她轻声说,「带走吧,就当是......」
「就当是什么」程时安突然激动起来,摸索着向前,「念慈,我知道你恨我,但至少......至少告诉我,如果没有那些事,你会不会......」
「不会。」江念慈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程时安,就算没有那些伤害,没有欺骗,我们之间也不会有结果。」
程时安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懂什么是爱。」江念慈看着远处等待的程书臣,声音柔和下来,「爱不是占有,不是控制,更不是把对方当作炫耀的战利品。」
程时安的手无力地垂下,小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缓缓蹲下身,摸索着想要捡起它,却因为看不见而几次错过。
江念慈弯腰捡起盒子,塞回他手中：「瑞士的疗养院很好,你会......」
「我会什么」程时安苦笑,「会好起来会忘记你」
他摇摇头,「念慈,我宁愿永远看不见,也不想忘记你的样子。」
这句话让江念慈的心口一疼。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落魄至此,却依然执迷不悟。
「再见。」
再也不见。
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程时安突然喊道：
「念慈！」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背叛你,和林晚晴在一起,你会爱上我吗」
江念慈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这世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