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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慈的手指在程书臣的掌心里微微动了动.
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梧桐树上。
「林晚晴呢」
她轻声问,声音里没有恨意,只有疲惫过后的平静。
程书臣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稳。
「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
他没有详细解释,但江念慈从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冷意中读懂了未尽之言。
林晚晴的家族企业在一夜之间崩盘,所有黑料被匿名递交至各大媒体。
她名下的财产被冻结,曾经引以为傲的社交圈将她彻底除名。
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她,脑部严重受损,余生都将在混沌中度过。
「程时安......」江念慈犹豫着开口。
「他今早醒了。」程书臣语气平静,「视力受损严重,几乎失明。」
江念慈的睫毛轻颤,胸口泛起一丝酸涩。
她没有想到,程时安会来救她。
「他想见你。」
程书臣继续道,声音里没有阻拦,也没有鼓励,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江念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
程时安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光线被刻意调暗。
他靠在床头,双眼缠着厚厚的纱布。
听到门开的声响,他猛地抬头：「念慈」
江念慈站在门口,看着他摸索着想要坐直的身体,心头一刺。
她缓步走到床边,却没有坐下。
「我听说了你的事。」她轻声道,「谢谢你那天......」
「别说谢谢。」程时安苦笑,纱布下的眼眶似乎湿闰了,「我不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那是江念慈熟悉的动作。
每当他紧张或懊悔时,总会这样。
「念慈,」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如果重来一次......」
「没有如果。」江念慈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们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程时安的肩膀垮了下来,纱布边缘渗出一点湿痕。
「我知道......只是......」他的喉结滚动,「你能原谅我吗」
江念慈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波澜。
那些痛楚、愤怒、不解,都随着时间褪去了颜色。
「我原谅你。」她说,「但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程时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随后缓缓点头。
「保重。」
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门口。
走廊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程书臣的轮椅静静停在走廊尽头,逆光中他的轮廓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江念慈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当她走到程书臣面前时,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后虚掩的病房门上,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说完了」他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江念慈点点头,突然俯身捧住他的脸。
程书臣明显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热烈。
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程书臣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指尖深深陷入她柔阮的发丝。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程太太,」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事后的餍足,「我们该回家了。」
江念慈睁开眼,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眸。
那双眼睛此刻褪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炙热情感。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好。」
程书臣的唇角微微上扬,拇指在她泛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疼吗」
江念慈摇摇头,却在下一秒被他突然收紧的手臂带入怀中。
他的唇再次覆上来,这次温柔得近乎虔诚。
「咳咳——」
一声刻意的轻咳从门口传来。
周韵礼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车钥匙,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打扰二位了车已经备好了。」
江念慈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匆忙从程书臣怀里退开。
程书臣倒是神色如常。
「走吧。」他推动轮椅,带着她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