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合同我们是看过了。”戴经理清了清嗓子，直接发难，“不过，有几处细节，我看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周宴安示意小张：“小张，你来跟戴经理对接。”
小张定了定神，翻开合同：“戴经理请讲，哪些条款您认为有疑问？”
接下来，这位戴经理把“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个第五条款，措辞太模糊，有潜在风险啊。”
“还有这份数据，小数点后面是不是该多保留两位？不够精确嘛！”
甚至一个标点符号，他都能挑出错来。
小张耐着性子，逐条解释，依据的都是先前双方确认过的邮件和会议纪要。
戴经理身边的副手急得额头冒汗，几次想插话缓和，都被姓戴的一个冷眼扫过，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副手只能频频向周宴安和秦苒投去歉意的表情。
周宴安起初还静听，渐渐地，脸色沉了下来。
快一个钟头了，合同还没翻过第二页。
他抬腕看了看表：“戴经理，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签约。您指出的这些，大部分先前已经沟通过，双方也达成了一致。如果真是诚心合作，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往下推进？”
“周总这话什么意思？”戴经理把合同“啪”一声摔在桌上，“不是我不签，是你们周氏这合同漏洞百出！就这么签了，将来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秦苒在一旁瞧得真切，这姓戴的，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时间，胡搅蛮缠。
周宴安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既然戴经理认为我们准备不充分，那今天这合同，看来是签不成了。”
这样吧，我们各自回去再准备准备，改天再约时间。”
“改天？”戴经理突然拔高了声音，猛地站了起来，“周宴安，你什么意思？耍我们玩呢？大老远跑过来，你说不签就不签了？我看你们周氏根本就没诚意合作！是不是觉得我们李总没亲自来，就想糊弄我们？”
他唾沫横飞，指着周宴安的鼻子，“你们公司太欺负人了！不想合作就直说，何必搞这些小动作，对我们这么不礼貌！”
小张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戴经理！从您进我们公司大门开始，就对我们公司各种挑剔，对我的同事颐指气使！现在合同条款您又颠来倒去地找茬，我们解释了半天您根本听不进去！究竟是谁没诚意？是谁不礼貌？您这样倒打一耙，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你算什么东西？”戴经理眼睛一横，指着小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让你们周总说话！”
“让他出去！”周宴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着会议室的门。
“周宴安，你......”姓戴的还想撒泼。
秦苒轻轻拉了拉周宴安的衣袖，朝自己手边的录音笔指了指。
周宴安会意，他看着戴经理，一字一句地说：“戴先生，我提醒你，从你踏入我们公司开始，包括现在在会议室里说的每一句话，我这里都有完整的记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会议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公司的监控也全程开着。如果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不介意立刻报警，以故意扰乱我公司正常经营秩序起诉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