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按键关机,捞起一片毛肚,麻辣脆爽,好吃!
她原本是不爱吃麻辣油腻荤腥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馋得很。
按照“酸儿辣女”的说话,肚子的宝宝难道是个女孩?
所以,才连口味也变了?
在她捞到第四块猪大肠的时候,林初一与陆泽谦终于忍不住了。
“锦书........”林初一像见了鬼似的,吞吞吐吐。
“你不是说,这些下水都........血腥野蛮吗?”
宋锦书停下筷子,吐吐舌头,迟疑片刻,“我........说过?”
“嗯。”林初一狂点头,“你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是不是被沈砚清那个大傻贝给气到了?”
“听我一句劝,分手就分手,狗人遍地走。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那张B超单就在包包里折得整整齐齐,宋锦书本想拿出来给他俩分享这个好消息。
又想到奶奶以前跟她提过,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公开。
有的宝宝很娇气,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就不来了。
“没有性情大变啊。”
宋锦书含羞一笑,手指捏起蓝莓塞到林初一嘴里,“再过一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她与林初一的友谊始于十二岁,她刚被奶奶收养,转到瑞斯国际书院读书时。
等宝宝出生了,林初一是妥妥的C位干妈。
可看她俩的样子,似乎陆泽谦当干妈,林初一当干爹更合适.......
林初一倒也不含糊,“啵”地亲在她脸上。
左手搂着宋锦书,右手搭着陆泽谦肩膀。
一口一个“爱妻~”、“贱妾~~”
“先送锦书,再送泽泽咯?”林初一扣上安全带,问道。
“当然没问题,我不着急回家。”
陆泽谦轻笑道:“能让拳击女王林小姐送我,荣幸之至。”
林初一正处于职业生涯的上升期,在京州的时间本就不多。
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世界各地比赛打拳。
如果在京州,最大的快乐就是享受三人世界。
只要不喝酒,都是她开车送陆泽谦和宋锦书回家。
汽车缓缓在砚池别院前停下,宋锦书刚下车,隐隐约约看到秋千上坐着个人。
砚池别院是沈砚清买的婚房,原本是有请了管家和保姆们。
谁料到沈砚清连婚礼都没参加就跟着楚娇娇去美国。
宋锦书一个人住用不着别人伺候,就全部都遣散了。
若隐若现的人影让她有些害怕。
更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宝。
“怎么了?”陆泽谦注意到她的异常,也跟着下了车。
“那儿。”宋锦书用手指了指,“是不是有个人?”
林初一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两人一左一右,像左右护法似的拥着宋锦书往屋子里走。
三人走近了些,宋锦书定睛一看——
哟,这不是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怨种前夫吗?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沈砚清,你又来偷狗?”
沈砚清等了一晚上本就窝火,看到宋锦书身后的林初一和陆泽谦,便明白这三人肯定是在一起。
在宋锦书的世界里,谁都比他重要。
大哥比他重要,林初一比他重要,陆泽谦比他重要。
连大金毛都比他重要。
烦躁。
对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林初一再清楚不过。
这狗东西能干出扔下新娘子跑路这种事,简直丧尽天良。
导致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做伴娘以失败而告终。
林初一护在宋锦书面前,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恶狠狠说道:“大傻贝,你来干什么?”
宋锦书淡了淡眸,“他来还能干什么?来偷狗。”
陆泽谦和林初一掩唇憋着笑。
沈砚清一把拉过宋锦书,圈进怀里,“老婆,你真厉害。”
两人异口同声,“臭不要脸,你们离婚了。”
一个男人婆已经够烦了,又来了个娘娘腔。
沈砚清哂笑,“老婆,你看看你的这两个朋友,看似有男有女,其实有女有男。”
“要男人有女人,要女人有男人,真是男女双全。”
宋锦书听出了话里的讽刺,扭着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沈砚清,你又在发什么癫?”
“我发癫??”
“宋锦书,我等了你整整四个小时,工作室没人,家里没人,大哥也说没见过你。”
“信息不回,电话关机,我从天亮等到天黑,连你的狗嗓子都叫哑了。”
关机?
宋锦书想起来,她确实关机了。
不过是为了吊着周重光。
或许沈砚清真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不方便在林初一和陆泽谦面前说。
是沈家的事?
“初一,泽泽,我已经到家了,你们先回去?”
林初一本想再骂沈砚清几句,看了看宋锦书似有隐情,说了句拜拜,拉着陆泽谦就走。
二人走后,院子里恢复宁静。
宋锦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平淡不惊,“你有什么事?”
“进屋说。”
站了这么久,她确实有点累,轻呼出一口气,“说完就走。”
巨大的水晶吊灯把别墅照得金碧辉煌。
沈砚清一眼就看到她额角的纱布,伸手要去摸,“额头怎么了?”
宋锦书侧过脸躲开,“是我碰瓷别人。
“为什么关机?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不接?”
宋锦书最烦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不耐烦道:“手机放在包里,不小心压到关机键了。”
她当着沈砚清的面刚开机,周重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这句话,还真是经典。
按下接听键。
男人的声音很冷,让人听不出情绪,“到家了?”
她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嗯,下午就到家了,头疼得很,不小心睡着了。”
“周先生,晚安。”
挂断。
偌大的房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连呼吸都像凝固了一般。
宋锦书一抬头就对上了沈砚清要杀人的眼神。
男人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面部线条紧绷,额头上青筋隐隐若现,“他是谁?”
宋锦书假装不懂,“谁是谁?”
沈砚清盯着她,目光如刀,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跟你打电话的是谁?”
“他啊。”宋锦书拢了拢头发,嘴角噙着笑,“你的新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