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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赏着躺在身旁的傅铭渊。
他和陆明逸的长相完全是两个类型。
陆明逸会把自己的所欲所求藏得很深,属于斯文败类那款。
而傅铭渊则是装都不装的明狼。
永远一副野心勃勃,势在必得的模样。
与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十五岁那年。
他鼻青脸肿地站在陆家门口。
偶然路过的我,实在见不得那么好看的脸破相。
拉着他又是清洗消毒,又是上药包扎的。
最后绷带缠了又缠才放心让他离开。
上药的过程无论多疼,他都抿着嘴一声不哼。
见我要走了,才拉住我的衣角开口,
想喜欢你,该怎么做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因为我和喜欢的人门当户对。
所以喜欢,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松的一件事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傅铭渊的母亲病危。
他来求陆父见她最后一面。
可他还是一个人离开了。
只带走了一身伤,以及一轮,拼了命地努力也不一定够得着的明月。
我忍着心酸。
轻轻点了点眼前人的鼻尖。
傅铭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
想要了
我连忙摇头。
刚刚云雨了七回,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我的画
傅铭渊俯下头,就着月色看着我的眼睛,
一开始只要想到你,我就会买下一幅画。没想到所有画都买完了,我反而越来越想你。
那些画能让我感觉到,你搅在颜料里的笑容、叹息,甚至是眼泪。看着那些画,我就好像看到了正在画画的你。
我真的很喜欢。无论是画,还是你。
你的手我会安排最好的团队治好。所以,请一直画下去吧。
我愣住了,被一连串告白砸得轻飘飘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哪怕是青梅竹马多年的陆明逸,也从没那么认真地看过我的画。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名门千金的充门面的兴趣罢了。
既然他有钱,我有闲。
附和着吹捧几句就足够了。
所以啊,陆明逸说我会成为大画家。
不过是提供最基本的情绪价值罢了。
否则,又怎么会轻飘飘地说这只是一个不及云昭昭重要的爱好呢
我委屈地埋进知音的胸口。
可不知道怎么了。
刚要流下感动的泪水,却化作狼狈咽下的一大口唾液。
我搂着他的公狗腰没放手。
眼巴巴地抬头望着他。
傅渊迟愣了一秒,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若棠,早知道你这么馋我身子,我就不搞暗恋纯爱那一套了。
我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但近百个未接电话,都不及这夜的床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