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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气氛已然降至冰点。
没人再敢造次,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
为首的头目认出了我,快步上前,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袍角绊倒。
实在抱歉宋女士,您从前太低调了,我们并不知道方小姐是您的女儿。
一场误会,我们还是非常诚恳地想邀请您加入。
放心,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向您表达歉意。
我挑眉,不置可否。
命人搬来软座,让女儿坐得舒服一点。
头目朝我恭敬鞠躬,又朝身后做了个手势。
立即有无数教徒从门后走出。
看我势单力孤,陈露冷笑出声:
老女人要自投罗网咯!
可话音刚落,她就和方修远一道,被人揪住头发按在地上。
任凭两人如何惊恐万状地挣扎。
还是抵抗不了被人五花大绑的命运。
在这些江湖骗子眼里,方修远和陈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无足轻重。
得罪我这个贵宾,和我身后的宋氏家族,才是要命的大事。
看着脸色惨白的老公,我一时间百感交集。
当初完成在海外的学业后,回国散心,意外认识了方修远。
彼时的他年轻帅气,又对我温柔体贴。
未经情事的我很快沦陷,甚至推掉家族联姻,坚持嫁给方修远。
年轻时的恋爱脑害人不浅,我一度以为,爱情大过天。
生下漫漫后,担心方修远太无聊。
我便顺手开了间公司交给他玩儿。
怕他要面子,又谎称自己身体不适。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却在无形间滋长了方修远的野心。
他真当自己是成功人士,在外头养小三。
甚至搞起了什么老来子。
现在为了那个野种儿子,竟敢献祭我的女儿。
何其荒唐,何其讽刺!
我只觉当初瞎了眼。
事到如今,方修远终于意识到事情超出他的预料。
在陈露的枕头风下,他笃信江湖骗子,只为给儿子安胎。
他以为自己膜拜的,是神明在人家的使者。
直到看清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头目,居然向我低头。
方修远才恍然大悟,我才是那个能救他儿子的神。
这么多年,他吃我的,靠我的,一直知道我背景很深。
却还是被见识限制了想象。
方修远被绑成个粽子,拼命蛄蛹到我脚边,可怜巴巴地一个劲蹭我小腿。
老婆,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疗养得如何
我懒得听,一脚将他踢开。
方修远厚脸皮地滚回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背叛你。
我只是不忍心你再受生育的苦,一早就打算将陈露的儿子养在你名下,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你说好不好
我听得想笑。
那么想要儿子,真当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呢
可不等我再次将方修远踢开,陈露先受不了了。
意识到自己被无情抛弃,她发狂般尖叫:
方修远你是不是人明明是你说的,等我生下孩子,就一脚踹了这个老女人!
现在为了活命,你竟然背刺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陈露眼里的怒火滔天。
我帮她一把,一脚将方修远踢到她面前。
陈露被绑得死紧,腾不出手,便用嘴巴乱咬,疼得方修远哇哇大叫。
我懒得再看,转头问女儿:
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漫漫将头靠在我身上,决绝地开口:
自从他决定献祭我,就再也不是我爸爸。
我要他们所有人,恶有恶报。
我温柔地帮她梳理头发。
好,我也有此意。
转过头来,笑意再不达眼底。
我将空白支票往祭台上轻飘飘一扔。
不是喜欢竞价吗我出5000万,买下他们两人的双手双脚。
再出两个亿,将他们处理干净,丢到山里喂王八。
头目长舒一口气。
这好办,尽管交给我们处理。
闻言,方修远和陈露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