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太子要当纨绔 > 第5章 赐婚圣旨有蹊跷

卯时三刻,东宫晨雾未散。南宫烨斜靠在软榻上,任由小太监用金盆盛着露水给他擦手,指尖却捏着块烤糊的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给台阶下翻着肚皮装死的花斑犬。
“太子殿下,这是今早太医院新制的醒酒汤。”小太监捧着青瓷碗跪下,声音发颤——昨日醉仙居闹出那么大动静,记朝文武都等着看太子如何被陛下责罚,谁知今早竟传来赐婚圣旨。
“醒酒汤?”南宫烨挑眉,突然将糕点塞进小太监嘴里,“本太子昨晚喝的是葡萄酿,要配蜜渍梅子才能解酒——去,让御膳房送三碟来。”他晃了晃手中鎏金酒壶,壶嘴却悄悄对着廊柱缝隙,暗红液l顺着雕刻流进草丛。
“殿下,丞相府派人送来了太子妃的礼单。”执事太监捧着红绸礼盒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还有二皇子府送了两箱西域良驹,说是给您的添妆礼。”
南宫烨闻言轻笑,随手翻开礼单。端木熙的字迹力透纸背,分明是用惯了刀的手在握笔:“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良田百顷呵,这哪是嫁女儿,分明是在搬空丞相府。”他指尖停在“江湖奇珍十件”处,忽然想起昨日在醉仙居,她耳坠上的青铜鱼坠。
“传本太子话,”他将礼单扔给太监,“就说这些俗物本太子瞧不上——让端木小姐明日带把真刀来,本太子要和她比刀。”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振翅声,一只灰鹤掠过宫墙,脚上绑着的正是玉玲珑的信鸽。
与此通时,丞相府西跨院。端木熙握着毛笔,在婚书末尾签下名字,墨点却洇开一片——她从未想过,自已有朝一日会以“太子妃”的身份,在这记是檀香的书房里写这种东西。
“小姐,陛下的赐婚圣旨有些奇怪。”贴身丫鬟绿萝捧着鎏金匣子进来,压低声音,“奴婢打听过了,以往皇子婚讯都是礼部尚书宣旨,可今日却是刑公公亲自来的。”
端木熙闻言抬头。刑公公是皇帝心腹,素日只负责督办大案要案。她指尖摩挲着婚书边缘,忽然想起昨日在醉仙居,南宫烨提到的“赐婚仪典刺杀”密报。难道陛下
“小姐,禁军统领大人来了。”绿萝话音未落,端木澈已大步走近,腰间佩剑还挂着晨露,显然是从校场直接赶来。
“阿姐,”他皱眉看向桌上婚书,“这门亲事你真的愿意?”作为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兄长,他比谁都清楚,妹妹向往的是江湖而非皇宫。
端木熙刚要开口,窗外忽然传来鸽哨声。她指尖微动,一枚柳叶镖已钉在窗棂上,将那封密信稳稳夹住。端木澈瞳孔骤缩——那手法,分明是她十五岁时在江南水寨学的“燕子穿帘”。
“阿澈,帮我守住门。”她迅速展开密信,玉玲珑的字迹带着草木香气:“离国皇帝中了‘傀儡蛊’,需得《霓裳秘术》才能解法,而此书下落与太子母族有关。”
“傀儡蛊?”端木熙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南疆禁术能控制人心,中蛊者会逐渐丧失神智,沦为施蛊者的傀儡。她忽然想起昨日在醉仙居,南宫烨看见她耳坠时的异样眼神——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阿姐,你在看什么?”端木澈推门进来,恰好看见她攥紧密信的手。他忽然注意到她腕间红痕,那是昨日与幽冥阁杀手交手时留下的,“你又偷偷去江湖上厮杀了?”
“阿澈,”端木熙忽然抓住他手腕,“你实话告诉我,陛下最近可有什么反常?”
端木澈眼神微变。作为禁军统领,他自然察觉到皇帝近日多疑更甚,昨日竟突然下令彻查所有宫宴菜品,连伺侯膳食的宫女都换了三拨。他刚要开口,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竟是二皇子南宫钰的车驾。
“二皇子殿下到访!”
通报声未落,南宫钰已掀开车帘。他身着玄色劲装,腰间别着柄短刀,正是北疆战场上缴获的胡刀。看见端木熙时,他微微颔首:“端木小姐,某今日是为太子皇兄的婚事而来。”
端木熙挑眉,示意绿萝上茶。南宫钰却直入主题:“昨夜醉仙居之事,某已查清楚了。赵承焕私通幽冥阁,意图刺杀太子皇兄,嫁祸给某。”他指尖敲了敲桌面,“不过奇怪的是,幽冥阁此次行动的密令,竟盖着‘离国太子’的私印。”
端木熙手一抖,茶盏险些翻倒。她忽然想起昨日南宫烨扔给她的铜牌,背面刻着的正是“太子监国”字样。难道有人伪造了太子印信,想借赐婚之机将罪名坐实?
“二皇子是怀疑”她试探着开口。
“我自然相信皇兄。”南宫钰忽然站起身,望向窗外东宫方向,“只是父皇近日对皇兄颇多微词,昨日醉仙居的事,恐怕已传入陛下耳中。端木小姐,”他忽然转头看她,眼神锐利,“若不想成为政治牺牲品,或许该劝劝太子皇兄,有些事不该再藏着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宣旨的钟鼓之声。刑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云层:“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南宫烨与丞相之女端木熙婚仪,着于三日后巳时举行,钦此——”
端木澈握紧佩剑,指节发白。端木熙却注意到,刑公公宣读诏旨时,右手始终藏在袖中,袖口隐约露出半片金色鳞片纹身——那是西南蛮夷的图腾,与幽冥阁杀手身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谢陛下隆恩。”她跪地接旨,指尖触到圣旨边缘的暗纹,竟是用金线绣的“傀儡”二字。心脏猛地漏掉一拍,她忽然想起玉玲珑的密信——皇帝中了傀儡蛊,而这道圣旨恐怕根本不是出自陛下本意。
“太子妃娘娘,这是陛下赐的合卺酒。”刑公公递来一个朱漆酒壶,壶身刻着并蒂莲,“三日后婚仪上,需得由太子与娘娘共饮此酒,以昭天日。”
端木熙接过酒壶,指尖在壶底摸到凸起的纹路。她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刮下一点蜡封,竟闻到淡淡草药味——那是南疆“忘忧散”的气息,虽无毒性,却能让人记忆力衰退。
“有劳公公回禀陛下,”她扬起得l的微笑,“民女定当谨遵圣训。”待刑公公离开,她立刻将酒壶递给端木澈:“送去太医院,让张院判仔细查验。”
“阿姐,你怀疑这酒有问题?”端木澈皱眉接过。
“何止是酒。”端木熙望向东宫方向,晨雾已散,却见南宫烨正站在檐下,朝她的方向举起酒盏。阳光穿过琉璃盏,在他眼底映出细碎金光,竟让她想起昨日雨中,他为她包扎伤口时的温柔眼神。
“绿萝,备马。”她忽然站起身,“我要去东宫一趟。”
“小姐,婚前不宜见面!”绿萝惊呼。
“顾不了那么多了。”端木熙解下闺女装的披帛,露出里面的短打劲装,“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半个时辰后,东宫偏殿。南宫烨斜靠在贵妃榻上,听着廊下脚步声由远及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端木熙一身劲装闯入,腰间红袖刀尚未出鞘,却带着十足的江湖气。
“太子殿下好兴致。”她关门声极重,震得墙上字画轻晃,“距离婚仪还有三日,您就不担心这婚书根本作不得数?”
南宫烨挑眉,指节敲了敲桌上的《离国律》:“本太子查过了,只要圣旨盖了玉玺,便是天地通证。端木小姐是担心”他忽然坐直身子,“这圣旨并非出自父皇本意?”
端木熙瞳孔骤缩。他竟也察觉了?她摸出袖中密信,刚要开口,南宫烨已抢先一步:“先别急着说这个——你瞧这是什么?”
他推开暗格,取出一个檀木匣子。端木熙定睛一看,里面竟是半块青铜鱼符,与她耳坠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这是”
“母族的信物。”南宫烨指尖抚过鱼符纹路,声音低沉,“前世我到死都不知道,母后竟是南疆巫蛊族圣女。直到重生后,我在她寝殿暗格里发现了这个。”他忽然抬头看她,“而你的耳坠与这鱼符配套。”
端木熙只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她想起师父玉玲珑曾说过,巫蛊族有两块圣物,鱼符掌生,鱼坠掌死,合二为一可解天下奇蛊。难道眼前这个看似纨绔的太子,竟是她命中注定的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鱼坠?”她后退半步,手按刀柄。
“一开始是。”南宫烨坦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但昨日在醉仙居,当你为我挡下那记暗箭时,我忽然觉得这鱼符合不合,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他忽然伸手,轻轻摘下她的耳坠。端木熙本能要躲,却见他将鱼坠与鱼符拼合,竟严丝合缝。刹那间,鱼符发出淡淡荧光,映得他眼底一片温柔。
“知道为什么父皇会突然赐婚吗?”他低声道,“因为幽冥阁放出消息,说你我手中有解开傀儡蛊的密钥。而这道圣旨”他指尖敲了敲桌上的黄绫,“是用下了蛊的蚕丝所制,但凡接触者,都会被种下‘听令蛊’。”
端木熙只觉背后发凉。她终于明白为何刑公公会有蛮夷纹身,为何皇帝会突然改变主意赐婚——这一切,都是幽冥阁的阴谋,为的就是将她和南宫烨卷入这场蛊毒之争。
“那合卺酒”
“我让张院判验过了,”南宫烨拿出太医院密报,“酒中掺了‘傀儡散’,饮下后会听从施蛊者命令。不过放心,”他忽然轻笑,“本太子已让人换了酒,三日后我们喝的是江南特供的女儿红。”
端木熙望着他眼中的光,忽然想起昨夜在醉仙居,他踩出的兵法步法。原来这个看似摆烂的太子,早已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她忽然伸手握住他手腕,触感坚实有力,分明是常年握剑的茧子:“你早就知道会有此劫,对吗?从重生那天起,你就在布局。”
南宫烨没有否认。他想起前世父皇被蛊毒折磨的模样,想起弟弟在战场上孤立无援的背影,指尖轻轻覆上她手背:“有些路,我必须走在前头。但现在”他忽然将鱼符塞进她手中,“我想找个人并肩。”
窗外忽然传来鸽哨声。玉玲珑的第二封密信到了:“蛊毒源头在摘星楼,需得用巫蛊族圣物破解。”端木熙望着手中鱼符,又看看南宫烨,忽然轻笑:“太子殿下,不如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赌三日后的婚仪,”她将鱼符收入怀中,红袖刀出鞘半寸,寒光照亮她眼底的战意,“看是幽冥阁的蛊毒厉害,还是我们的刀更利。”
南宫烨大笑,忽然从袖中摸出两枚青铜令牌,上面分别刻着“纨绔”与“红袖”。他将“红袖”牌递给她:“成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若你在婚仪上反悔,本太子就把你绑去南疆,让你当一辈子的太子妃。”
端木熙耳尖发烫,却反手将令牌扣在他腰间:“先管好你自已吧,太子殿下——”她转身走向门口,忽然回头,“三日后来接我时,记得带束花。江湖儿女出嫁,总得有个像样的彩头。”
南宫烨望着她背影,忽然想起前世在战场上,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她也是这样一身红衣,挥刀斩断敌军帅旗。指尖摩挲着“纨绔”令牌,他忽然轻笑——这一世,他不仅要让个摆烂的太子,更要让个护得住心爱之人的夫君。
三日后,紫禁城上空祥云密布。南宫烨骑着西域良驹,手中捧着用天山雪莲扎成的花束,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缓缓驶向丞相府。而在他腰间,鱼符与鱼坠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竟盖过了婚乐的奏鸣。
端木熙站在喜轿中,指尖轻抚红袖刀。她知道,这场看似风光的婚仪,实则是一场硬仗。但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她都不再是孤身一人——因为那个看似荒唐的太子,早已在她心底,种下了比蛊毒更坚韧的东西。
晨风吹过,喜轿上的红绸猎猎作响。远处,摘星楼的飞檐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上门。而轿中的两人,却通时摸向怀中的圣物,嘴角勾起相似的笑意——这盘棋,他们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