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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良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走进档案室。
安安的医疗档案被封条封的严严实实,封条上的院长签名龙飞凤舞。
档案袋被粗暴地撕开,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主刀医师离场导致大出血死亡】
肖文良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签字栏上他的签名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来。
他这才想起,当时董妍正坐在他腿上,用她新做的水晶指甲在他胸口画圈。
走廊的灯光惨白得令人眩晕,肖文良跌跌撞撞地冲向病理科,皮鞋在地砖上打滑的声音引来护士站疑惑的目光。
我要看肖安安的尸检报告。
病理科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怜悯：
肖医生,孩子已经......
照片！肖文良突然暴起,双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震得键盘都跳了起来,把照片给我！
档案袋被抽出的瞬间,一张照片滑落在地。
肖文良弯腰去捡,却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僵住了——安安的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微张的弧度和她第一次叫爸爸时一模一样。
他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是日程提醒：陪妍妍迪士尼。
这条提醒还是两周前董妍拿他手机设置的。
监控室的屏幕蓝光幽幽,将肖文良惨白的脸映得如同鬼魅。
画面里,他正牵着董妍的手走出手术室,董妍的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着妖艳的光。而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疯狂下跌：
140......120......80......
安安的小手突然抽搐着抓向空中,就像她第一次学走路时,向他伸出双手要抱抱那样。
当晚,董妍的公寓门被一脚踹开,她惊慌转身的瞬间,肖文良已经掐住她脖子按在墙上：
都是你！要不是你......
暴雨来得突然。
肖文良跪在苏家别墅的铁门外,怀里抱着的小熊玩偶已经被雨水浸透。
苏小姐说。保镖的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格外冷酷,这些是赏你的。
檀木盒子落地的声音被雷声淹没。
肖文良颤抖着打开盒盖,里面安安的日记本复印件被雨水打湿,最后一页的蜡笔画上,他的脸被铅笔涂得面目全非。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的【我不要爸爸了】正在雨水中慢慢晕开。
二楼窗前,我轻轻抚摸着安安的骨灰盒。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那个跪在雨地里的身影。
我面无表情的拉上窗帘,转身对父亲说：
爸,帮我安排一场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