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吗?”
龙哥仰面躺在地上,拖着已经断了骨头的腿往后划拉。
两个小弟躺在地上,要不是偶尔有点微弱的呻吟声传来,龙哥甚至怀疑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手拿拆骨刀的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是个哑巴。
他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把离昂然放倒,甚至等下把龙哥开膛破肚,拆骨剥皮也是一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儿。
“我是警察局肖局长的表弟!你敢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本来还想叫嚣威胁的龙哥,一想事到如今,要是激怒对方,铁定没好果子吃,就一改嚣张的态度,变得卑微起来。
只要能活命,就算钻裤裆又怎样呢?
等活下来,再谈什么报仇出气。
但是满脸横肉的男人没有丝毫动容,抬起手来,一刀批下来,正好砍在龙哥裤裆中间,差点就劈了子孙祠堂。
“在让我看见你们找对门麻烦,我就把你剥了挂我店里。”
“是是是,我们眼瞎,不知道哪位兄弟是您罩着,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去自找麻烦。”
龙哥点头如捣蒜。
男人眼眸不见波动,转身离开了。
“哎呀,我的妈,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了。”龙哥抚摸着胸口出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两个小弟微微睁眼,看见那凶神消失在巷口,才畏畏缩缩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谄笑着过来,扶起龙哥。
“你们两王八蛋,装死让我肚子挨揍?”
龙哥虽然很想踹他们两脚,但是现在一条腿已经废了,还得依靠俩小弟搀扶。
“龙哥,咱两要是也被打废了,谁来帮你呀。”
“就是,总得保留有生力量,这不是你教过我们的吗?”
两小弟讪讪地笑着,龙哥还真挑不出毛病,毕竟自己以前也曾经把他们留下断后,只能说一报还一报了。
“少他妈废话,把我扛去姓关的那诊所去,这腿怕不是断了,要去那四眼仔的西医诊所,裤衩子都得抵那儿!”
三人一瘸一拐,迎着夕阳,往关大夫的诊所蠕动。
“关大夫,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了。”
张学富握着关大夫的手久久不愿意撒开。
这半个多月,人家又是熬药换药,又是下厨做饭,搞得跟坐月子似的,但是听李淑芬说,这日子比月子还舒坦。
“那里的话,宋铁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宋铁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
关大夫满脸坦诚,这宋铁来诊所的没几次,就帮忙把那一屁股的债擦了个干净,这财神爷不巴结巴结谁?
“您这好地也差不多了,幸好没伤着骨头,不然没三个月弄不了。”
“嗨,也不知道那小子这段时间忙啥了,听说来了好几次镇上,都没见着他。”
张学富摇摇头,心里头既感激又是又些许的失望,自己在宋铁那儿,估计还没什么分量。
阅人无数的关大夫自然看出来,面前的中年男人心里想什么。
“张兄弟,你也别说宋铁不来啥的,要不是他那几口老山参,你都没机会在这埋怨。”
一想起那蹲了鸡汤的百年老参,他就肉疼得紧,什么人会用那种东西熬鸡汤?
“老山参?”
张学富在鬼门关前转悠的时候,总感觉被几道香气,勒着脖子不让往前走,不然现在估计已经排队等投胎了。
“对呀,你不知道,百年老参!卖出去的价能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