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贺景珩这些天精神越发的颓靡,只能靠着酒精度过。
可林惜宁给他酿的酒早就见了底,心里的那股惆怅越来越深,好似找不到归处。
在一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屋外传来响动,打开一眼,他迷迷糊糊看到了林惜宁。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溢了出来,他小心翼翼抱着面前的人,倾诉着这些天的委屈和想法。
面前的人身子一僵,却还是任由他抱住了自己。
那夜,他一夜糊涂,罕见睡了个好觉。
可醒来后,他看到身侧躺着的慕容灵时,眼底是藏不住的惊慌。
贺景珩猛地坐了起来,可床边的凌乱却告诉他,昨天什么都发生了。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刚想起身离开,身后的慕容灵就抓住了他的手。
像往常一样贴上他的胸膛小声呢喃道:“景珩哥哥,你昨晚把人家弄得好疼啊,原来你这么想人家吗?一晚上把人家要了又要。”
说这话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只因为昨晚的贺景珩嘴里喊了一夜的惜宁。
她强忍着这股痛,和贺景珩醉生梦死。
她本以为,这样一番过去,贺景珩会看到她的好,毕竟她以前就是以床上功夫让贺景珩沉
沦的。
但现在,贺景珩只是烦躁揉了揉眉心,紧蹙眉头看着她。
“慕容灵,我不是说过离我远点吗?为什么大半夜的敲我家的门。”
恍惚间,贺景珩看到了林惜宁。
但林惜宁却只对他说了三个字。
“好恶心。”
林惜宁那么有洁癖的人,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权威。
事情似乎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苦笑着,如同行尸走肉般下了床。
慕容灵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呢喃道:“景珩哥哥,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有趣了吗?说我跟宫里的人都不一样,我没变,为什么你变了。”
贺景珩闻言,脚步一顿,可能他从来没变过吧。
他爱的,从始至终只有林惜宁。
至于对慕容灵是什么情感,他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
这几日,贺景珩不再出现在林惜宁身边。
倒是林惜宁主动联系了他。
咖啡厅,一看到林惜宁,贺景珩的情绪就随着林惜宁变化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激动,紧张,到现在的惶恐。
林惜宁没把眼神放在他身上多久,而是开门见山道。
“我妈送给你的那枚胸针呢?你有时间还给我吧。”
贺景珩愣了愣,不知所措看向林惜宁。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胸针,是林惜宁妈妈给贺景珩的传家宝,听说是只有林惜宁未来的伴侣才能拥有的。
可现在,林惜宁居然要回去。
他僵硬看了看别在胸口的胸针,手快速挡在上面。
这是他对林惜宁最后的念想了,他想护好它。
林惜宁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声道。
“我和霍沛准备订婚了,这胸针到底是我妈妈送给我未来老公的,既然我们分手了,你就该物归原主不是么?”
贺景珩愕然瞪大了眼,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情绪抽空,心底的愤怒和委屈交织成一股无法言喻的痛苦,让他彻底崩溃。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贺景珩在心里无助道。
霍沛此时也开口道:“希望贺先生能忍痛割爱,不要浪费时间,毕竟我和惜宁一会还要去看婚纱戒指,你懂的,订婚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
心灵的再次打击让贺景珩彻底失去力气。
他颤抖着手把胸针从衣服上取了下来。
递还给霍沛。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快速离开的咖啡厅。
在两人离开后,慕容灵跟了上来,坐在贺景珩的对面。
在贺景珩郁郁寡欢时,慕容灵惬喜道:“景珩哥哥,我刚刚用你手机给惜宁姐姐发消息了,告诉了她我怀孕的事,她肯定很羡慕我。”
贺景珩麻木抬眸看向慕容景,眼底阴鸷一片。
他只知道他彻底毁了。
那夜,贺景珩把慕容灵带回了家。
准备好了烛光晚餐。
在慕容灵惊喜不已之时,贺景珩走进厨房打开了燃气,随后关闭了所有门窗。
第二天清晨,京城媒体出现了一则新闻。
贺氏总裁与一女子在家自杀,其原因不明。
看到这则新闻时,林惜宁正在挑婚戒。
她面无表情看了眼新闻,无动于衷。
毕竟曾经她在古代经历的那些,比这痛苦千倍万倍。
霍沛在一旁温柔陪伴,时而给出自己的看法,时而给林惜宁拎东西。
一旁的柜姐看到此情此景羡慕不已,赞叹道:“夫人和先生感情真好啊,我很少看到这么有耐心的先生了。”
林惜宁闻言,回眸看向霍沛。
订婚这些天,霍沛抛下所有工作,只为不错过任何一个准备环节。
林惜宁曾说过,她一个人可以。
但霍沛就是不听。
“对于我来说,能参与你生活的任何一个环节我都很幸福,你不用心疼我。”
他等待了那么久,现在只是让他腾出点时间陪着她,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订婚后的两个月,林惜宁结婚了。
在婚姻的殿堂上,林惜宁朝霍沛伸出手。
霍沛稳稳牵住,而这一牵,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