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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屿站在原地,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lisa后面的话他几乎听不清了。
一个月前,曲意眠竟然真的取消婚礼,决绝地要把新娘的位置让出来?
那个曾经抱着婚纱设计图,双眼发光地缠着他问“小叔,我穿这件好看吗?你一定要第一个看到哦”的曲意眠,
那个将与他结婚视为毕生梦想的曲意眠,竟然亲手丢弃了它们?
难道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跟他开玩笑,她是真的不想跟他结婚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他让将婚纱收好,随后转身找到江清晚。
“一个月前,曲意眠是不是说过,要把婚礼让给你,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她是认真的?”
江清晚心中猛地一咯噔,脸上却迅速浮现被冤枉的受伤和难以置信。
“南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找过我,说了要把你让给我的话,你不是也知道吗?”
“当时你坚决不同意,说你答应了她父母要照顾她,她想要结婚,你就一定会娶她!”
“你态度那么明确,我怎么可能跟她抢?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一个名分,至于她是不是认真的,我怎么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冤屈。
“而且她说是要把你让给我,转头就欺负我,泼我酒,推我下水,甚至找人绑架我!”
“哪一次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忍了?我一次次为她求情,换来的不仅是她变本加厉的伤害,连你,也为她不诚心的‘退让’,开始动摇开始欺负我了吗?”
“她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那么明显,我以为这手段不会让你摇摆,看来还是很有效的,她一跑,你就慌了,即便她就是故意让你着急,让你愧疚,你也愿意坠进去。”
说着,她泪眼婆娑,似乎委屈到了极限。
“你若还是不信我,我我也真的没办法了。”
司南屿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又想起曲意眠近期那些反常的冷漠和疏离,太阳穴突突地跳。
逻辑上,清晚说的没错。
曲意眠确实会用各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她取消婚礼,可能也是她吸引他的手段。
可为什么他会这么心慌?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断钻入他的脑海,他竟然在害怕——
如果曲意眠这次不是欲擒故纵呢?
如果她说的不嫁了,是真的呢?
最终,他看了江清晚一眼,声音沙哑:“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随后,他便步履匆匆,急切的跟管家去了精神病院。
院长和主治医生早已战战兢兢地等在那里。
“曲意眠,是怎么跑的?”司南屿下车,就劈头盖脸地质问,语气骇人。
院长吓得腿软,声音发颤。
“司先生我们也不知道曲小姐是怎么跑的,她是您亲自送来的贵人,我们不敢怠慢。”
“她要东我们绝不敢往西,她说要出去透透气,我们就派人跟着,结果一转眼她就不见了我们找遍了,都没找到她。”
司南屿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俊美的脸上,煞气十足。
“把监控调出来。”
院长犹犹豫豫,不想给,
最终在司南屿的威压下,调出了监控。
画面里,曲意眠却没有像他们说的,称王称霸,而是被人死死地绑在床上,
她穿着病号服,眼神空洞地承受着电击,身体痛苦地痉挛,手腕脚踝上是清晰的捆绑瘀痕。
肥头大耳的护工淫笑着朝她逼近,她拼死反抗,最终被逼得从三楼窗户跳下,摔成重伤,
她还得忍着疼,拖着那条打着石膏的伤腿,狼狈不堪地躲藏
而曲意眠身上电击的痕迹、捆绑的淤青,
与警方跟他描述的,那个驾车冲下高桥的“死者”特征,竟在此刻全部对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