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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三个字,时西洲闭上眼睛,就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时亦可始终站在门口看着,看着自己弟弟的呼吸逐渐平稳后,转身离开病房。
虞清欢不死心的等了很久,发现时西洲居然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她刚走出医院大门,虞家老宅的管家就走了过来。
“小姐,老爷让您现在回虞园一趟。”
虞清欢下意识攥紧了林砚山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跟着老宅管家上了车。
她直接去了祠堂。
一步踏进去,迎面就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虞清欢沉默的跪在蒲团上,直到虞老爷子出够气了,才抬头。
她知道这是在给林砚山出气。
虞清欢脸上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那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裙子上洇开深深浅浅的血。
那份离婚协议书却干干净净。
虞清欢疼的指尖有点发颤,还是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了虞老爷子面前。
管家翻看,递到了虞老爷子面前。
“才结婚一周,就要离婚?”
虞清欢看着地面,语气玩味讥讽,“结婚时间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林砚山结过婚了,整个京州都知道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爷爷您放心,不会有人怀疑您亲手把孙女送到了林家糟老头子的床上,只是为了换一个订单。”
虞老爷子目光好像要看到虞清欢心底,“你和林砚山离婚,还是要嫁时西洲?”
虞清欢身体一颤。
虞老爷子冷笑起来,“你以为你这些年跟时西洲的地下恋,我真不知道?当年你大伯撞见你和时家声名狼藉的养子在一起,回来告诉了我,让你跪了三天祠堂,挨了一顿家法,在床上躺了七天,看来你还是没受到教训,还是要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虞清欢抬头,“爷爷,您知道时西洲当年那些小道消息是我找人散播的,他是个很正直的男人。”
虞老爷子并不在意虞清欢这句话,他甚至都不关心为什么自己孙女要故意搞臭一个男人的名声。
“不重要,总之,就算你能和林砚山离婚,我们虞家也不会让时西洲这样的男人做我们的女婿!”
虞清欢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
起身离开了祠堂。
她只是感觉到漫天的悔恨。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念之差,只是看见了时西洲和别的女生走得近,多说了几句话,露出了在自己面前从未展露过的笑容,就想都不想的吩咐虞家旗下的媒体,毁了时西洲的名声。
在时西洲成为众矢之的,舆论对他的非议甚嚣尘上时,她又扮演了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告诉时西洲,自己相信他。
然后对时西洲展开猛烈地追求。
不费吹灰之力的,时西洲就成为了她的恋人。
但七年前的虞清欢想不到,只是当时自己随便的一句吩咐,随手给时西洲扣上的“花花公子”的帽子,居然彻底斩断了自己和时西洲结婚的可能!
她面色惨白的走出祠堂,看见门口撑伞站着的林砚山。
昨天足足抽了林砚山八百毫升血。林砚山虚弱的像是大病了一场。
两人对视。
林砚山开口,“你爷爷不让你嫁时西洲,是吗?”
虞清欢沉默。
林砚山握着雨伞的手微微用力,竟然主动把伞撑到了虞清欢头上,“如果这个恶心的老不死从世界上永远消失我们就都自由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