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三个月后。
林氏大厦顶层，我坐在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景色。
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都是关于收购顾氏最后资产的合同。
“小姐，这是顾氏最后一处房产的收购合同。”
秘书将文件放在我面前：
“签完这份，顾氏就彻底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是为一个时代画下句号。
“对了，顾景琛最近怎么样？”
秘书翻开记录：
“根据我们的人汇报，他现在住在城南的桥洞下。”
“两次上钉板留下的后遗症让他无法正常工作，右腿也瘸了。”
“上周他去找过几个曾经的朋友借钱，但都被拒绝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午，我去了墓园。
王叔的墓碑前摆满了鲜花，墓碑上的照片里，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王叔，我做到了。”
我跪在墓前，声音很轻：
“顾家没了，顾景琛也废了。”
“您的仇，我报了。”
风吹过墓园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回应。
我在墓前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
起身离开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
不仅穿着褴褛的衣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苍老得可怕。
若不是我对他太过熟悉，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顾景琛。
我们隔着一片墓碑对视。
他张嘴想喊住我，我却立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顾景琛焦急地跟在我车后，可没跑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只觉得可笑。
第二天，整个城市都在传一个消息。
曾经的顾家大少爷死了。
十分不堪地冻死在了一个充满污垢的桥动力。
秘书走进来：
“小姐，下个月的慈善晚宴已经制作好邀请函了。”
“还有几家跨国公司想要寻求合作”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离开后，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我笑得很甜，顾景琛从背后抱着我，眼里满是宠溺。
那时的我们，都以为会永远在一起。
我点燃打火机，看着照片在火焰中卷曲、焦黑、化为灰烬。
窗外开始下雪了。
洁白的雪花覆盖了这座城市所有的肮脏。
也覆盖了所有的仇恨。
我关上窗，坐回办公桌前。
桌上是新的合作企划案，林氏的商业帝国还要继续扩张。
王叔说得对，我应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