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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绝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我耸耸肩,笑着看向他。
顾景琛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包厢里的苏如月,然后一步步走向钉板。
甲板上所有的宾客都屏住了呼吸,有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却忍不住拍起手来:
“真感人啊,顾总。”
“三年前你为了娶我上钉板,三年后你为了救她上钉板。”
我歪着头看他:
“看来在你心里,我和她真的是一样重要呢。”
顾景琛没有理会我的嘲讽,他脱下西装外套,缓缓站在在了钉板前。
还没正式行刑,密密麻麻的钉尖就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血珠来。
我挥了挥手:
“开始吧。”
两个手下走上前,一人按住顾景琛的双肩,一人拿起特制的锤子。
第一锤落下。
顾景琛闷哼一声,死死咬住了牙关。
我走近了些,指着那些钉子对围观的宾客们说:
“各位知道吗?这些钉子都是特制的,每一根都开了导血槽。”
“这样血液就能顺着凹槽流出来。”
每一次锤击,钉子都会深入一寸。
顾景琛的白衬衫已经完全被血染红,血顺着钉板的缝隙流到甲板上,汇成一片刺目的红。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始终没有求饶。
只是偶尔会看向包厢的方向,确认苏如月还活着。
我蹲在他旁边,用手指沾了一点他的血:
“疼吗?”
“三年前你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挨着。”
“那时候我哭着求我父亲放过你,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又是一锤落下,顾景琛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
“他说,顾家的人都是狼,表面驯服,骨子里却随时会反咬一口。”
“我不信,我以为你不一样。事实证明,我错了。”
锤声一下接一下,
有宾客终于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更多的人脸色惨白,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当最后一根钉子完全没入顾景琛体内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板上的蝴蝶标本,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我满意地摆了摆手:
“够了。”
手下人停下动作,退到一旁。
顾景琛艰难地侧过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可以放人了吗?”
每说一个字,都有血从他嘴角溢出。
我笑了笑:
“当然可以。”
我按下遥控器,包厢里剩余的炸弹倒计时全部归零。
“把苏小姐接下来吧。”
很快,奄奄一息的苏如月被抬到了甲板上。
她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她想爬到顾景琛身边,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血泊中,像两条濒死的鱼。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慑住了。
我环视一圈,语气轻快:
“哦,对了,忘记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就在刚才,游轮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我看了看手表:
“按照现在的速度,要回到最近的港口,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我走到顾景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以你们两个的失血量,别说三个小时,恐怕连一个小时都撑不过去吧?”
顾景琛瞪大了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
“林翩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绝望: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