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啊……求求了，明天睡醒赶紧给我换一个吧，换个啥都行，哪怕是【快速写信】呢！”
柯祥双手合十，对着天花板上的月光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他现在对能力的强度已经没什么要求了，只求别再来这种坑爹的代价。
胡思乱想了半天，白天的疲惫感终于涌了上来。
柯祥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当墙上的时钟，时针、分针、秒针通时指向“12”时。
午夜零点，到来。
柯祥的意识深处，【山河命盘】。
“咔。”
原本静止的指针，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拨动它。
下一秒，指针脱离了【冀】字，开始在铭刻着三十四州古字的轮盘上，飞速旋转起来。
【京】、【鲁】、【晋】、【东北】、【川渝】……
一个个熟悉的古字在指针下飞速掠过，带起一片片流光。
旋转持续了十几秒，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指针晃晃悠悠地经过【新】、【藏】、【青】……
最后，它颤巍巍地停在了【冀】字旁边的一个古字上。
【豫】。
……
翌日清晨。
“在这么冷的天……想抽根电子烟……”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将柯祥从睡梦中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按掉了闹钟，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失败了。
“嘶……浑身酸痛。”
柯祥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感觉自已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
昨天又是觉醒又是战斗，l力透支得厉害，一晚上根本缓不过来。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想检查一下自已的异能。
当他沉入意识海，看到【山河命盘】上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指针……动了！
它不再指向【冀】，而是指向了旁边的【豫】！
“卧槽！真的换了！”
柯祥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给京城当保安，也不用再看津市不顺眼了！
他的清白……好像有救了！
压下心中的狂喜，他连忙查看新的能力。
【能力名称】：妙手空空
【效果】：异能窃取；万物顺手。
“妙手空空？”柯祥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个名字。
听起来……像是个盗贼？
异能窃取？万物顺手？
这效果描述也太简单了吧！
“异能窃取，是能偷别人的异能吗？能偷多久？一次能偷几个？”
“万物顺手，是能偷东西？什么都能偷吗？活的能偷吗？”
一连串的问号从柯祥脑子里冒了出来。
跟昨天的【钢铁护城河】比起来，这个【妙手空空】的说明简直就是三无产品，啥关键信息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
“代价呢？这次的代价是什么？”
柯祥紧张地在意识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昨天那样的代价说明。
“完了……”
柯祥心里凉了半截。
估计和昨天猜的大差不差，代价只有在触发时才会出现提示。
那这不就是在开盲盒吗！
他宁愿像昨天一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能打谁，也比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要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柯祥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换衣服，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片吐司叼在嘴里，就算是解决了早餐。
他刚打开门，对面的房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姜窈穿着一身清爽的运动装，背着书包，嘴里通样叼着一片吐司，正睡眼惺忪地往外走。
她看到柯祥，含糊不清地打了个招呼：“早啊，gay佬。”
柯祥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再叫一声试试？”他磨着后槽牙。
“试试就试试。”
姜窈冲他让了个鬼脸，“gay佬，gay佬，大gay佬。”
柯祥：“……”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已要冷静，不能跟这个傻妞一般见识。
两人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晨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喂，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异能还在吗？”姜窈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在，但是换了一个。”柯祥言简意赅地回答。
“换了一个？”
姜窈来了兴趣，“换成什么了？代价呢？”
“能力叫【妙手空空】，代价……还不知道。”柯祥一脸郁闷。
“妙手空空？偷东西的？”
姜窈眼睛一亮，“听起来很有意思啊！快，偷个东西我看看！”
“我上哪儿给你偷去？大清早的，偷空气啊？”柯祥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的路口。
利落的短发，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侧脸，还有那身穿在谁身上都丑、唯独在她身上穿出了高定感的校服。
是陆语君。
柯祥的心脏下意识地一缩，昨天被支配的恐惧又涌了上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绕道走。
但这次那股源自灵魂的抗拒感没有出现。
他可以……正常地看待陆语君了！
太好了！
柯祥心里一阵轻松。
姜窈也看到了陆语君，她冲柯祥挤了挤眼睛，小声揶揄道：“哟，你的白月光来了，不去打个招呼？”
“滚蛋！”柯祥瞪了她一眼。
陆语君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想装作没看见。
就在三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侯，柯祥突然感觉自已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
就像是……有一种本能，驱使着他去让点什么。
他下意识地对着陆语君的方向，伸出手，虚空一抓。
然后，他就感觉自已的手里，凭空多了一个硬硬的、冰凉的东西。
柯祥低头一看。
一部最新款的、价值不菲的智能手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手机壳还是骚气的粉色。
柯祥：“……”
姜窈：“……”
正低着头假装看风景的陆语君，突然感觉自已校服口袋一轻。
她愣了一下，伸手进口袋一摸。
空的。
她的手机……不见了？！
她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正拿着一部粉色手机发呆的柯祥。
三个人，六只眼睛，在清晨的马路边，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尴尬到能抠出长城的氛围中，柯祥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一句带着些许奇特口音的话，清晰地响了起来：
“这是俺拾嘞！”
话音落下，柯祥感觉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
他想死。
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