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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贺誉川顿时心口一紧,其实这一天,他又何尝不是经历了太多的刺激,心脏处那并不致命的抽痛愈发明显。
可他只能再次将岁岁抱起来,放到床上,温柔地对她说着:
“岁岁只是太想妈妈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如这样吧,爸爸给你讲一些妈妈的事情,然后你听完就乖乖睡觉,等第二天睡醒,说不定妈妈就会回来了,好不好?”
岁岁乖巧地卷进被窝,只露出两个圆圆的眼睛,重重点头说着:“好。”
接下来的时间,贺誉川给岁岁讲了很多他和阮青禾在大学时期的事情。
那时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是那样的纯粹,不掺杂利益纠纷,也不掺杂任何人命。
他讲阮青禾在追求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可爱笨拙,会在他上课的必经之路踩点,骑着自行车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倒在他的面前。
他讲在暴雨天时,阮青禾被困在图书馆,明明带了伞,可不忍心让一个学妹淋雨,就把伞送给了人家,自己顶着书包跑回宿舍,不过还好,他及时赶到,和阮青禾共打了同一把伞。
他讲在他和阮青禾确定关系后,阮青禾却反倒先害了羞,在约会的时候连抬头看他的眼睛都不敢,后来他主动牵起了阮青禾的手,还摸到她手心因为过分紧张而出的汗。
不知不觉,贺誉川也被这些故事带回了曾经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而岁岁早就睡着了,嘴角同样带着笑意,期待着明天就能看到妈妈回来。
轻轻起身,关上岁岁的房门后,贺誉川看到了一直忧心忡忡守在他们门口的阮沐音。
他眉头皱起,“这个时间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守着做什么?”
阮沐音咬着唇瓣,犹豫说道:“誉川,其实我想过了,阮青禾这次应该就是不想再回到你身边,所以才会不声不响离开的”
边说着,她手指无意识掐进掌间,小心翼翼观察着贺誉川的反应。
刚刚贺誉川在房间里和岁岁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竟然从贺誉川的故事中感受到了他对阮青禾的爱意,可他分明恨透了阮青禾,怎么能继续爱她?
还有岁岁,或许是因为上次在福利院她污蔑岁岁偷东西的时候留下了心理阴影,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岁岁就对她表现得极为抗拒,但这种情况对她来说真的太棘手了。
她看得出来贺誉川将岁岁看得有多么重要,而阮青禾又是岁岁的妈,一旦她们两个见面通气后,她就别想再继续留在贺誉川身边了。
因此,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贺誉川放弃阮青禾,用一切手段阻止阮青禾回来。
贺誉川挑了下眉:“怎么说?”
阮沐音鼓起勇气继续说着:
“你也知道,阮青禾当年被你送进监狱六年,还故意瞒着孩子的事情不让你知道,足以说明她恨透了你,所以才会想出这种假死的方式脱身。”
“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即便让她回来也教不好孩子,所以不如就趁此机会让阮青禾彻底离开,即便她回来了也要将她拒之门外。”
“还有岁岁的事情我也想过了,反正她还这么小,不如直接说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年只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会把她送去福利院,让她慢慢地接受我,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在一起,誉川你看怎么样?”
贺誉川的脸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忽然,他一把掐住阮沐音的脖子。
“你听着,岁岁是我的底线,我从来没有说过阮青禾回来就会赶你离开的事,同样的,你也休想利用岁岁,达成你本不该动的心思,明白吗?”
阮沐音从未见过贺誉川这样阴冷的样子,眼泪瞬间冒了出来。
“我、我知道了,誉川你快松手,我好痛啊,咳咳”
贺誉川这才松开了阮沐音。
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
“贺总,我们找到阮青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