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辆破旧驴车缓缓驶入城南。
姜瑶裹着带血的布巾,虚弱地靠在车板上,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腹部剧烈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此番谋划有多危险。
庄头紧赶慢赶的把姜瑶带进了京城,“前面就是济世堂了,”庄头压低声音,“你现在怎么样了,坚持一下。”他偷瞄了一眼姜瑶身下渗出的血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不等庄头松一口气,姜瑶突然打断他,声音异常清晰,丝毫不见刚才在庄子时的软弱无力,“多谢庄头相送,我有些私事要办,两个时辰后在此处汇合。”
不等庄头反应,姜瑶已经快速地跳下驴车,忍着身上的剧痛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个蜡丸,是她的筹码,也是她的武器。
庄头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瑶消失在眼前,恐慌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如果被赵府的人发现了,他就完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庄头独自一人呆愣在原地。
城南茶楼的雅间,周汝成正在听曲品茗。
京中传闻他疾病缠身,看样子只是谣言,但令人不解的是,倘若他没生病为何不在林首辅府中任职,偏偏出现在这茶楼。
在茶楼瞧见周汝成的人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问,这人样貌虽不显,但是浑身的气度让人不敢靠近。
忽然,侍从匆匆进来朝着周汝成耳语几句,他眉头一皱,挥手屏退歌姬。
一个衣衫带血的女子被人带了进来,一进到雅间内,她便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却异常清晰,“民妇参见周大人,民妇有要事禀告,是关于靖王和沈黎的。”
周汝成眯起双眼,“你是何人?”
“民妇乃赵世安妾室姜氏。”女子抬头,露出一张虽憔悴却难掩姿色的脸,“腹中怀有赵家骨肉,却遭赵铭那老贼迫害,险些流产。”
周汝成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他并没有傻到告诉姜瑶,处置她的这件事是他下达的命令,面上适时地露出疑惑,“赵家的事与我何干?”
姜瑶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这信件是她凭借着上辈子对赵家的记忆在来的路上所写,字迹虽然模糊,但她相信书信上的内容一定会让周汝成对她另眼相看。
她伸手将信件递给周汝成,“这是赵世安酒后写下的,记录了赵铭为安王做的所有勾当。民妇还知道,靖王此次回京就是彻查江南税案一事。”
来的时候姜瑶就在想,要怎么将这些消息合理的告诉周汝成,最后她还是决定假装是赵世安酒后胡言乱语被她听见,至于周汝成会不会找赵家的麻烦,她才不管,赵家不仁就别怪她姜瑶不义。
周汝成瞳孔微缩,一把夺过信件。
浏览过后,他死死盯着姜瑶,“你想要什么?”
“民妇想要为安王效力。”姜瑶重重磕了一个头,“民妇有一计,可以助安王一箭三雕----除沈黎,伤靖王,还能让长公主与皇室离心。”
姜瑶此时像一根扎手的刺,一脸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