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三十里外,一处破败的庄子孤零零的立在山脚下。
一阵风穿过庄子的回廊,带动着窗棂发出吱呀的响声。
姜瑶不甘心的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腹中隐隐作痛。
自从那日醉仙楼的丑事过后,虽然她已经极力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腹中胎儿的出现还是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本想母凭子贵,在赵府后院站稳脚跟,但还是没想到被赵铭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这个偏僻的破庄子上。
姜瑶心里好恨,明明上辈子赵铭待她如亲身女儿一般,这辈子却把她当做猪狗一样对待,她不甘心
庄子上的老嬷嬷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走了进来,当看见床上缩成一团的姜瑶时,眼中满是嫌恶,这等不自尊自爱的女子,她当真是一点也瞧不上的。
老嬷嬷撇了撇嘴角,“姑娘,该喝药了。”
姜瑶踉跄着直起身子,哪怕这般可怜的模样,也丝毫没换来老嬷嬷的同情之心。
嬷嬷心中更是烦闷,偏偏选中她跟着姜瑶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心中的苦还没出说呢,哪来的时间去管姜瑶过得顺不顺心。
甚至嬷嬷心里是期盼着姜瑶早点出事的,这样她也能早点交差。
在嬷嬷烦不可耐的时候,姜瑶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碗,就这样还不忘向嬷嬷道谢,却换来了一个白眼。
姜瑶在嬷嬷转身的瞬间,立马换了副嘴脸,快速地将碗中的药汁倒进了床底。
漆黑的地面将药汁完美的隐藏了,姜瑶满意的咳嗽了两声,就将药碗递给了嬷嬷。
嬷嬷急不可耐的就从房间出去了,却没有瞧见床上脸色阴沉的姜瑶。
这样的把戏姜瑶已经玩了半月有余,赵家想让她悄无声息的流产,可她偏偏要保住这个筹码。
半月以来,除了庄子上的几个下人,姜瑶再也没见过其他人,连那时候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赵世安也再没出现过。
姜瑶用力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块碎银,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值钱物件了。
她轻轻在墙壁上扣响了三声,没一会,一个驼背老头探头走了进来。
自从她被赶到这个庄子后,她就尝试用银钱买些消息,姜瑶不愿意就这样在庄子上蹉跎一生,接连和庄子中的几个人接触以后,只有这个驼背老头愿意帮她去打探点消息。
但也仅限于此,多的便需要更多的银钱,而姜瑶没有,她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去分析京城的形式。
姜瑶把手中的银钱塞进老头的手中,“庄头,今日有什么消息?”
老头贪婪地掂了掂银子,嘴角带笑看向姜瑶,“姜姑娘,今日的消息可不值这个价钱。”
姜瑶怒从心起,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怎么还坐地起价?”
老头不屑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你只说要我去打探消息,那这人尽皆知的消息和机密消息之间的价格自然是不同的,你如果没钱,那我就说点大家都知道的消息好了。”
姜瑶咬紧牙关,抬手将藏在手腕处的一个金镯子摘下来猛地甩给老头。
老头并不生气,对于他来说有钱就是大爷,不管姜瑶是什么态度,只见老头压低声音,“赵大人在你出府后便秘密去了城南。然后便传出消息,林首辅家的周管家突然急病缠身,在城南的庄子上”
姜瑶眼中精光一闪。
她早疑心赵家背后有人,如今终于证实了猜测。
首辅林家,江南,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安王!那可是能与皇帝抗衡的人物!
“还有一事,”老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金镯,好心继续道,“听说靖王和嘉宁县主走得很近,前些时日还有人看见县主的马车停在靖王府前整整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