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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傅聿弛被捆着四肢,医生正在给他注射镇定剂。
就在刚刚,他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碎骨在心脏里又深了几分,疼得死去活来。
“我要见云眠,妈,让我去见她好不好?”他被折磨的大汗淋漓,撕心裂肺地喊叫,“为什么让我清醒?为什么不让我一直昏迷!”
至少在梦里,他可以跟许云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傅聿弛还在挣扎,监护器上的数值极端变化着,医生在一旁提醒,若是他继续这样折腾下去,心脏随时会停止跳动。
傅母泪流满面,“你冷静一点,我去找许云眠,我去让她来见你。你听话,安静下来”
闻言,傅聿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眸看向了傅母,点了点头。
傅母安抚了傅聿弛几句,就起身走出去。
她亲自开车去找许云眠,许云眠正在开会,她忐忑不安地坐在一楼等候。
半个小时之后,许云眠穿着一套白色的职业装走出来,她扎着高马尾,面容姣好,眉宇间多了几分自信。
“许小姐,冒昧打扰你,阿弛他,他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去见见他?”傅母一脸真诚,走到了许云眠面前。
许云眠跟傅聿弛在一起的时候,傅家没有人喜欢她,甚至强烈反对她跟傅聿弛在一起。
她见过傅母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也见过傅母趾高气扬拿钱砸她的样子。
这样卑微谦逊的傅母,她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是现实!
“抱歉,傅夫人。我很忙,我没空见不相干的人。”许云眠礼貌拒绝,越过她就要离开。
“许小姐,阿弛他曾经对你不薄,不管怎么说,他也曾帮过你。他不去见他,他会死的,我求你,发发慈悲。”傅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拦住。
许云眠微微蹙眉,失忆保安将傅母拉开,“傅夫人,我不是医生,救不了他的命。我们之间的是非真的凭一张嘴就能说清楚嘛?”
“许云眠,好歹你也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当真要看着他死吗?”傅母挣扎,不许保安碰她。
“你已经拿走了半个傅氏集团,还不够吗?你连他的命都要拿走吗?”
“他死了你真的能高兴吗?你还有没有心!”
许云眠脚步没有停止,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五年,她是真心爱他,珍惜付出,她从来不欠他的。
一直都是傅聿弛在骗她,在伤害她。
她不是圣母,绝不会回头!
傅母看着许云眠决绝的背影,身子软了一下,傅聿弛该怎么办?
下一秒,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傅聿弛出院了。
傅母赶紧跑去找傅聿弛。
傅聿弛不顾所有人阻拦,坚持离开医院,开车去了海棠园。
看着满园的狼藉,他红了眼,他一直说要重新给许云眠建一座海棠园,但他猛然记起,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是埋葬许母的地方,是她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的地方,是她寄托了希望的地方。
真多天过去了,那些被推倒的海棠树已经枯死,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棵能救活的。
许母亲手雕刻的石碑破碎不堪,埋葬骨灰的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傅聿弛的心狠狠一疼,铺天盖地的悔恨袭来,他跪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用力吸气。
“不能放弃,只要我能恢复原状,云眠就会原谅我”傅聿弛喃喃,想起身,却重重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