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罗赞布拍了拍他的胳膊,老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
“阿兹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又总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阿岗寨子的事,未必就和你有关,先看看情况再说。”
林默点点头,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低头翻开那本手工书,扉页上是松罗赞布用毛笔写的“蛊医纪要”四个大字,笔锋虽不工整,却透着一股认真的味道。
里面的内容比石碑上的更细致,不仅记录了蛊虫的喂养和用法,还标注了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法。
“若清毒蛊吸毒过量,可用蜂蜜水调和解蛊果汁,灌服三滴即可。”
“麻蛊若不慎出逃,可点燃艾草熏驱,切勿用明火直接灼烧。”
甚至还有几处用红笔标注的小提示。
“山涧寒泉冬季易结冰,需提前储存。”
“蕨类叶子需选带露水的嫩尖,老叶药效不足。”
这些细碎的叮嘱,一字一句让林默心里一阵发烫。
松罗爷爷明明知道他可能会因为阿岗寨子的事愧疚,却还是细心地为他准备了这些。
甚至安排他带着阿雅去游历,既是让他实践蛊医,也是想让他暂时离开寨子,避开可能的麻烦。
“松罗爷爷,”
林默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如果阿岗寨子的事真的和我有关,我”
“没有如果。”
松罗赞布打断他,眼神却很温和。
“就算真的有关,也不是你的错。那些外人要找的是你,却牵连了无辜的人,错的是他们,不是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学好蛊医,以后有能力了,再去帮那些受牵连的人,这才是正经事。”
林默沉默着,把松罗赞布的话记在心里。
他知道松罗爷爷说得对,可心里的愧疚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一阵欢快的芦笙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几个穿着彩色麻布衣裙的妇人,手里端着装满食物的木盘,笑着从旁边的木屋走出来,为首的正是阿雅的母亲。
她看到林默,连忙招了招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喊道:“林默,来,吃!”
松罗赞布拉着林默走过去,阿雅的母亲把一个装满烤肉的木盘递给他,烤肉上还撒着不知名的香料,香气扑鼻。
“这是阿兹他们今天刚打的野猪,烤得可香了,你快尝尝。”
松罗赞布说着,又拿起一串烤玉米,塞到林默手里。
林默接过食物,咬了一口烤肉,外皮焦脆,内里鲜嫩,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
他连忙点头:“好吃!谢谢您!”
阿雅的母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又转身去招呼其他村民。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男人们扛着酒坛,女人们端着水果和糕点。
孩子们则围着篝火跑来跑去,手里拿着彩色的布条,时不时停下来,对着篝火唱几句不成调的山歌,整个寨子都热闹了起来。
阿雅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野花编的花环,不由分说地戴在林默头上。
花环上的野花还带着露水,沾在额头上,凉丝丝的。
“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