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羲和的眉头瞬间蹙紧，目光锐利地扫过空荡荡的四周，最后定格在顾恒脸上。
她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顾恒，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顾恒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
她第一时间关心的，竟是江承宇的安危。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因压抑而显得低哑，“在你眼里，我就只会做这种事……”
顾恒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紧紧锁住她，“望舒，我们先谈谈，好吗？”
林羲和审视着他，周身竖起的警惕感似乎收敛了一些。
“可以。但只能在这里，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
得到她应允，顾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试图让声音恢复平稳：“我知道，我曾经听信了苏倩的谎话，伤了你的心。可苏家拿着能救我父亲的证据，苏倩用一百个要求作为交换……我那时以为，我们迟早能毫无阻碍地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没想过？”林羲和打断他，声音很轻，“顾恒，你真的觉得，你的苦衷和我们的未来就注定要先牺牲一个吗？你让我忍，一次、两次，无数次……直到最后，你亲手把我推下深渊。”
她的眼底再次掠过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在火场中窒息的濒死感尤为深刻。
“是苏倩她蒙蔽了我！我早就搞垮了苏家，我已经让伤害你的人全都付出了代价！”
顾恒急切地辩解，但看到她无动于衷的眼神，心又沉了下去，语气带上了一丝哀求。
“是，我错得离谱！可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望舒，我那么爱你，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发誓会用余生来弥补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林羲和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不似作假的悔恨和期盼，心中竟异常的平静。
五年来，她对顾恒的感情的确称得上刻骨铭心。
可再深重的爱意，也早已在一次次的失望和悲痛中消磨殆尽。
林羲和缓缓开口，语气里没有恨，只有无可奈何的疲惫：“顾恒，如果没有你，或许当年的林望舒根本没有机会走到舞台上，我真心感谢你的支持和帮助。但是——”
她的话锋一转，充满决绝。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会因为你一句话而触动的林望舒，已经死在了在那场大火里，在你理所应当地选择先放弃她的时候，她和你，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可能结束！”
顾恒被她的话刺得猛地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失，声音里带着恐慌的嘶哑。
“我还没有同意！望舒，你不能这么残忍，我不信你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我了！”
他像是无法接受这个宣判，失魂落魄地朝她靠近。
“望舒……”
“顾团长！”
江承宇的声音里还带着急促的喘息，但他仍然步履平稳地走来，挡在了两人之间。
他目光直视顾恒，“首长正在四处找您，有紧急军务，请您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