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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缙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去给裴知隼签字。
裴知隼脸色蜡黄。
他自己硬拖着身体操持了裴老夫人的葬礼,不意外的,裴家一群人开始跳脚,闹着要分老太太留下的东西。
“哥,他们听说你最近白天都在医院,直接闹到医院门口了,要看奶奶的遗嘱。”
裴知隼捂着肋骨,压抑着咳嗽声,不敢让身侧病床上正在熟睡的苏语雀听见。
“让他们等着,”裴知隼淡淡的说,“等你嫂子醒了再说。”
裴家那群人在烈日炎炎下晒了两个多小时,裴知隼才不急不慢地走出来。
他身侧跟着律师。
另一只手则牢牢地牵着一个眼神纯粹懵懂的女孩。
苏语雀看见外面一群面色不善的人,下意识半个身子往裴知隼身后藏了藏,“老公,我害怕。”
裴知隼安抚的拍了拍苏语雀的手,搬来椅子让她坐下,才对律师开口,“念。”
律师打开了公证过的遗嘱。
“今将我名下全部股份、资产无偿赠予苏语雀女士”
这句话落地,裴家的人像炸开了锅一样吵吵嚷嚷起来!
“苏语雀是谁啊?算什么东西?”
“你们听说过这个名字吗?老太太临终脑子不清醒,被骗了吧?”
一个男人愤怒地举高了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声嘶力竭,“诈骗犯!把苏语雀找出来!弄死她!”
裴知隼扯扯嘴角,带出一个森然的笑。
他拄着拐杖走到男人面前,掀掀眼皮子,喊了声三叔。
闹事儿的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
下一秒,裴知隼高高举起拐杖,狠狠地砸在了男人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臂上!
骨裂声混合着裴家三叔的惨叫声,裴知隼再次走回到苏语雀身边,握住她的手,向所有人宣布。
“她就是苏语雀,我的结发妻子,我们三年前在奶奶的见证下结婚,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一直未公开我妻子的身份。”
“如今奶奶离世,将名下全部资产和股份无偿赠与苏语雀,律师可以作证,奶奶在立下遗嘱时完全清醒,没有受任何人蒙骗蛊惑。
”
“从这一刻起,我但凡听见有诋毁我妻子的声音”
他的拐杖指向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这就是下场!”
远处树荫下,夏暮荷呼吸急促,看着和苏语雀并肩而立的裴知隼。
昨天她被裴知隼的保镖拖走,要不是老爹及时赶到,她的下场只会比被硬生生打到流产、失忆的苏语雀更惨。
“裴缙,现在你知道了,你哥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转头,吻上裴缙的唇,“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你们裴家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
裴缙嘴角流露出微妙的笑意,“夏夏姐说得对。”
夏暮荷搂上裴缙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他当年为了拿到夏家的资源,不惜利用我;现在他对苏语雀也是一样的,只是因为苏语雀如今是裴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是裴家的长女,他才讨好她,装出夫妻情深”
“现在的裴知隼,离开了苏语雀,就是一条一文不值、人人喊打的狗。”
“裴缙,你说,等苏语雀想起一切的那天,裴知隼的下场该多凄惨?”
“苏语雀被裴知隼伤的那么深,不如我们帮帮这个可怜的姑娘,让她早点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