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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隼不耐烦的皱眉。
他恋恋不舍的松开苏语雀的手,看向夏暮荷。
“是,那有怎么样。”
他摊牌了。
他顺手扯下中指和夏暮荷同款的戒指,扔进垃圾桶。
他从脖颈上扯下一段红绳,末尾坠着另一枚钻戒。
是他和苏语雀的婚戒。
他一直贴身带着,藏在心口。
“你口中,我奶奶是老不死,我妻子是病痨鬼,”裴知隼一瘸一拐的走到夏暮荷面前,俯视着她,“你明知道我结婚了,还找上门勾引我;见到苏语雀第一眼你就知道她是我妻子,你还故意羞辱她;你找人打断了她的手,栽赃到我头上;你知道她弟弟马上要高考,找人撞断了她弟弟的腿”
随着裴知隼的叙述,夏暮荷面色越来越苍白。
“你全都知道!”
裴知隼冷笑,“是,我都知道。我还知道是你找人害了我和她的唯一一个孩子!你让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做母亲!昨晚这一切后,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装什么都没发生,好像自己多无辜!”
他挥挥手,保镖从外面进来。
裴知隼坐回苏语雀身边,再次握住她的手。
看着保镖把夏暮荷拖出去,听着她的嘶吼和质问声,裴知隼终于觉得内心的负罪感稍微轻了些许。
他伏在苏语雀身边睡去。
和夏暮荷摊牌这件事好像让他内心卸掉了重担,裴知隼这一觉睡得很沉。
他是被裴缙一杯冷水浇在头上泼醒的。
看见裴缙红肿的眼眶,裴知隼预感到了什么。
“奶奶”
裴缙的话让他内心的预感成了真。
“奶奶快不行了,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和他最后说两句话——她最疼你。
”
裴知隼踉跄着那条伤腿,跟在弟弟身后。
“上周医生不是还说奶奶最近精神头很好吗?”
裴缙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两个小时前,夏暮荷和她爹来看了奶奶,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父女走了没几分钟,奶奶就就”
裴知隼赶到时,裴奶奶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明显是在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一个人。
裴知隼在病床前跪到。
“奶奶,我来了。”
裴奶奶的目光还是盯着门口,喉咙咯咯作响,半晌挤出来一句,“小苏呢?小苏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她还没醒,是不是?”
裴知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奶奶的质问。
他只能握住奶奶干瘦的手,流泪,沉默。
“我们裴家对不起苏家,对不起苏语雀”裴奶奶断断续续的说,垂死之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甲深深嵌入自己孙儿的肌肤。
“我走后,你照顾好语雀当年我看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面善,像极了你母亲”
裴奶奶的目光开始涣散。
“知隼,奶奶有件事情瞒了你很多年,如今我也该走了,得告诉你”
“当年我们裴家的第一个孙子辈出生,就被人在医院偷走了,你母亲抑郁症,打击很大,你是我从福利院领养的孩子,用来给她宽心”
“这件事一直瞒着你刚才,就在刚才我知道了,当年那个被偷走的孩子是夏家做的,他们把孩子送去了乡下”
“苏语雀她身上流的是我们裴家的血!”
“知隼,照顾好我们裴家的孩子照顾好你的妻子”
“让伤害语雀的人血债血偿!”
小老太太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她缓缓松开了裴知隼的手腕。
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裴知隼起身,合上小老太太透着不甘的眼睛。
裴缙跪在床位,唇被自己咬破了,脸上邪气更甚。
“哥,你听见奶奶的遗愿了所有伤害了苏语雀的人,都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