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一名剑修为何也能有如此强大的肉身?虽然李飞口吐鲜血,明显不敌,可归根结底,他连剑都没出,就算身败也足够惊人了!
一旁,姜怜的手指泛起青白之色,死死握着长剑,仿佛随时都会拔剑斩出。
在她清冷的眼眸中,一道修长倔强的身影逐渐清晰,挥之不去,他他是为了我?
姜怜嘴唇轻抿,心绪微微起伏,脑中不断有画面浮现,却又被她一次次推翻。
“你只会躲吗?为何不拔剑!”
拓跋禹双目通红,其中满是兽性,连话语声都变得如同妖兽嘶吼。
李飞的目光始终平静,仿佛那些喷出的鲜血、撕裂的肉身并不存在一般,直到某一刻,拓跋禹的拳头狠狠擦着他的胸口过去,即使没有击中,狂暴的力量也将他的内脏牵引,再次咳出一大口血液。
场上的轰击声戛然而止,激起的烟尘也散入林中消失不见,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两人的衣衫早被打的破破烂烂,成了布条挂在身上,拓跋禹浑身肌肉坟起,汹涌的气血如大河奔腾,哗哗作响。
李飞则是神色淡然,并指如剑停在了拓跋禹的咽喉处,斩出一缕细小的剑痕,这也是拓跋禹停止战斗的原因。
“咳咳咳”
李飞收回剑指,取出几粒丹药服下,盘坐在地修复伤势,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不仅胸口受创严重,全身无一处不沾染血迹,连手臂都快被震断了。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经脉也破破烂烂,剧痛无比,这是剑意疯狂运转的结果,没有剑意支撑肉身,他根本没有和拓跋禹近身的资格。
“禹师弟”
石崖轻声道,似是想要出声安慰,毕竟如拓跋禹这般不世出的天才,心中都有一股强决的信念,坚信自己可以横推一代,将其他天骄踩在脚底。
连道宫境的姜漓被李飞一剑击败后,都动摇了道心,何况是拓跋禹这般出身的天骄?
拓跋禹眼中的兽性缓缓褪去,沉默良久,忽然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倒是我小看其他少年天骄了,难怪出焚谷时,师尊要我克己守心,方能明悟修行道路,道友,我输了!”
李飞平静睁眼,轻声道:“我不过以身法取巧而已,若真全力受你一击,纵使没有陨落,怕也会骨骼尽碎,身受重伤。”
拓跋禹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哪有取巧之说,道友,还未请教姓名,日后若是得闲,可来古盤宗一叙,禹必当扫榻相迎。”
不远处的石崖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李飞回道:“在下李飞,禹道友拳意惊人,若有机会,当再次切磋,只是我如今伤势不轻,需要休养些许时辰,诸位师兄不妨先行。”
石崖正欲开口应承,却又被拓跋禹大笑打断:“这有何妨?我前两日正巧搏杀了一头岩牛,其味甚美,不如我等在此修整半日,一同品尝如何?”
说到此处,他似有若觉,转身向姜怜行了一礼,道:“姜师姐,禹初出宗门,多有孟浪,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姜怜清冷点头,没有言语。
青剑门其他几人则是面露吃惊之色,慕容灵雁叹道:“岩牛身高丈余,力大无穷,拓跋师弟竟以肉身搏杀,真是绝世风采,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