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奉咆哮一声,满头乌发在气劲中飞扬,眼眸中杀气如滚滚潮汐!
“随我----冲阵!”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狂飙而出!
“杀!”
吕天奉方天画戟猛地向前一挥!
“杀----!!!”
数十骑奉天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如同决堤的洪流,紧随着那道猩红披风的背影,
竟主动向着漫山遍野的伏兵发起了冲锋!
士气如虹,一往无前!
耶律习慈脸色一寒,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冥顽不灵!杀!”
“杀啊----!”
“取吕天奉人头!”
重赏之下,伏兵彻底疯狂。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撕裂了山谷的宁静!
嗡!嗡!嗡!
咻!咻!咻!
箭矢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令人头皮发麻,黑压压一片朝着冲锋的奉天军覆盖而下!
吕天奉冲在最前,方天画戟舞动如轮,化作一片银白色的光幕!
铛铛铛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连成一片,
凌空射来的箭矢纷纷被斩断、磕飞,
断箭如同下雨般坠落。
然而,箭雨只是开始。
更多的辽兵手持长矛、弯刀,
如同潮水般从山坡上冲下,
瞬间将人数稀少的奉天军淹没。
几十对一千!
死战不退!
战斗瞬间进入最惨烈的白刃战!
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抛洒!
吕天奉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每一次挥扫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方天画戟每一次挥扫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
噗嗤!噗嗤!
戟光闪过,冲在最前的十几名辽兵手中的长矛如同枯枝般被斩断,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劈飞出去,鲜血内脏喷洒一地!
长戟所向,人仰马翻!
密密麻麻扑杀而来的敌军士卒根本无法近身,长戟所过之处,
长矛断裂,盾牌破碎,
士卒瞬间被劈飞出去,非死即残!
奉天军士卒也个个悍不畏死,结成小阵,奋力搏杀,
不断有人倒下,但临死也要拖上一个敌人。
惨叫声、怒吼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
汇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耶律习慈站在高处,看着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的吕天奉,
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看得眼皮直跳,猛地挥手。
他猛地挥手:“宗师营!上!给我围死他!”
“武将队协同!死战!”
嗖!嗖!嗖!
数十道身影从乱军中电射而出,
气息雄浑,气血轰鸣,赫然正是大辽军中压箱底的宗师武人!
他们配合默契,更有近百名气息不弱的一流武将穿插策应,
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将吕天奉死死困在中央!
这才是耶律习慈真正的杀招!
他几乎借调了大辽十四兵中大半的精锐武人力量,
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将大夏的北境杀神永远留在这里!
残阳如血,将整个山谷战场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
战斗惨烈到了极致。
鲜血飞溅数米,尸体层层叠叠!
耶律习慈望着在重围中依旧骁勇无双、戟下无一合之将的吕天奉,眼中不禁升起一丝战栗。
数十名宗师武人与近百名一流武将配合军阵,
竟然一时间还是拿不下吕天奉!
甚至已经被他斩杀了数十名一流武将,
连宗师武人都陨落了好几位!
那杆方天画戟仿佛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扫,必有一名武人喋血当场!
此刻,吕天奉浑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的周围,尸体已经堆叠了一层又一层,
形成了一圈由血肉和残肢构筑的骇人壁垒。
战马早已在混战中被刺倒,他此刻是步战。
战袍被鲜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银甲多处破裂,猩红的披风早已被染成深褐色。
他气喘如龙,汗水和血水混合着从额角滑落。
毕竟是血肉之躯,持续的高强度厮杀,
对抗数十名宗师和数百一流高手的围攻,
即便是他也感到了力竭。
双臂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挥动方天画戟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丹田内的真气也消耗剧烈。
然而,周围密密麻麻的敌军,仍旧如同潮水般无穷无尽地扑杀而来。
噗嗤!
一柄弯刀刁钻地掠过吕天奉的肋下,带起一溜血花!
同时,一柄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他的后肩!
“呃!”吕天奉闷哼一声,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他猛地回头!
眼瞳骤然收缩!
视野所及,跟随他冲杀的那数十名奉天军铁骑,
早已淹没在黑色的浪潮中,不见踪影!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他的副将!
那个跟随他南征北战的汉子,身被数根长矛刺穿,却依旧死死握着战旗!
跪伏在地,双眼圆睁望着他的方向,
尽是不甘!
口中鲜血汩汩涌出。
“将军走”
一只染血的手不甘地伸向吕天奉的方向,似乎想抓住什么,
最终却无力地垂落下去。
“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悲愤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吞噬了吕天奉!
他是杀神!
是天生的统帅!
可以马革裹尸,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忠诚的部下为自己死尽而无力回天!
恨意滔天!
轰!
他体内气血与那初步炼化的灵气似乎被这股极致的情绪引动,骤然炸开!
“给我滚开!”
轰!
他周身仿佛炸开一团血雾,方天画戟再次爆发出恐怖威能!
他如同疯魔般挥舞战戟,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只攻不守!
戟刃过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围攻他的宗师和一流武将瞬间压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