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放弃吧!你筋骨未成,根基尚浅,何必在此枉送性命?江湖路长,来日方长!”
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无论是武道境界、还是战斗经验。
都是天差地别。
这根本不是较量,是单方面的碾压,是成年猛虎在戏弄一只倔强的幼兽。
再打下去,这孩子的命真要留在这冰冷的擂台上了。
少年费力地抬起头,额前被汗水血水黏住的碎发下,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的恐惧或屈服。
他猛地侧头,“呸”地一声,将嘴里残余的腥咸血沫狠狠吐在地上。
“前辈的剑”
他喘息着,“快!利!狠!”
他顿了顿,染血的嘴角艰难地向上扯出一个弧度,露出同样沾着血迹的牙齿,眼神死死盯着柳如松,
“可还未断我骨!”
远处高坡上,端坐于漆黑骏马之上的吕天奉,眼眸微微眯起了一道缝隙。
视线穿透混乱的战场,牢牢锁定在久号擂台边缘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小身影上。
他握着缰绳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瞬。
柳如松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眼神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却依旧不肯倒下的少年,声音沉凝:
“小子,老夫最后说一次!退下!再纠缠下去,下一剑,老夫不会再留手!”
他实在不愿亲手扼杀这样一个倔强得令人心惊的少年。
这般年纪,这般心性,本应有着大好的前程。
可若再不知进退,他也只能
少年费力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肋下的剧痛,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柳如松,喉头滚动,嘶哑的声音带着决绝:
“前前辈好意心领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破碎的肺叶重新撑起:
“我有不得不站在这的理由!恕晚辈不能退!”
柳如松看着少年眼中那燃烧生命般的执拗光芒,心中有所触动,随即又被更深的无奈和一丝痛惜淹没。
他欣赏这份坚韧,却也明白,今日若不彻底将对方击垮,这场无谓的消耗永无尽头。
而击垮的代价,很可能是这少年鲜活的生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也已消散,只剩下剑客的决断。
“既如此罢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尘埃落定的沉重。
“老夫成名江湖三十载,此招‘千丝拂柳’,乃老夫半生剑道所系。”
柳如松手腕缓缓抬起,那柄青光流转的长剑随之发出清越悠长的嗡鸣。
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凝滞。
“你若能接下此招而不倒,这久号擂台之位,老夫让与你!”
柳如松的声音带着宗师特有的威压,“若接不下生死由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柳如松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手腕极其精微的震颤。
那柄青光剑仿佛瞬间失去了形体,化作无数道纤细、柔韧、却又凌厉无比的青色丝线!
剑光不再是剑光,而是如同千万条在狂风中疯狂摇曳抽打的柳枝!
嗤嗤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