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皇权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为什么?
无数念头在秦亥混乱的脑海中翻腾。
是谁?
是谁在父皇面前构陷?
谁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引得父皇如此震怒,不惜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秦亥的脑子疯狂转动。
自己最近行事虽有不妥,但绝未触及父皇的逆鳞
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足以招致如此雷霆之怒的理由。
突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脑海----叶尘!
荒谬!
秦亥几乎要嗤笑出声。
怎么可能?
一个远在北凉的病秧子?
就算他是丞相之子,就算他得了点仙缘,父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臣的儿子,对自己的亲儿子动用如此酷烈的刑罚?
这绝无可能!
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念头,但心底深处,那个名字却挥之不去。
“五殿下,请伏法。”老太监的声音平板无波,打断了他的思绪。
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宗人府行刑官上前一步,手中沉重的水火棍散发着冰冷的乌光。
秦亥看着他们逼近,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秦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挣扎着,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和期望嘶声道:“本王要面见父皇!本王要亲口向父皇陈情!这其中必有误会!”
“这旨意本王不服!”
为首的宗人府官员踏前一步,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不带一丝起伏:“陛下口谕:行刑需实,不得有误!殿下若有异议,待行刑完毕,自可上表陈情。来人----行刑!”
“不得有误”四个字,彻底击碎了秦亥最后一丝幻想。
两名身强力壮的宗人府护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动作粗暴地按住秦亥的肩膀。
秦亥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他几乎要忍不住爆发反抗!
但仅存的一丝理智死死压住了这股冲动。
反抗圣旨,形同谋逆!
后果不堪设想!
秦亥眼中最后一丝光芒熄灭,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怨毒。
他死死咬住牙关,不再挣扎,任由两名行刑官将他粗暴地按倒在地,冰冷的青石地面贴着他的脸颊。
“行刑!”宗人府官员冰冷的声音落下。
“呼----!”
第一棍,带着沉闷的破风声,毫无花哨地重重落下!
“呃啊----!!”
剧烈的、如同被烙铁烫过的剧痛瞬间从臀部炸开,撕裂皮肉,直透骨髓!
秦亥猝不及防,压抑不住的凄厉惨嚎猛地冲出喉咙,在空旷的王府前院回荡。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啪!”
“啪!”
“啪!”
沉重的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
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闷响和秦亥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维持最后一点皇子的尊严,
但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却让他浑身痉挛,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棍棒的起落而颤抖。
行刑官沉默而精准地执行着命令,每一棍都落实了力量。
宗人府的官员们冷眼旁观,眼神如同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件。
老太监微微垂着眼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着一棍又一棍的落下,秦亥心中愈发冰冷。
心中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既然君不仁
修怪他秦亥不念父子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