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泽儿分明是被人所害,他还这么小,这么可怜,他怎么会自己害自己?”
“都是皇后!一切都是皇后设计了,她毒害泽儿,还要往泽儿身上泼脏水,她好狠毒的心思!”
姜蘅芜道:“贵妃还要狡辩吗?是不是还要本宫多审几个人?毒药是你找来的,也是皇子自己吃下去的。”
“你们以为只要皇子吐血了,一定局面大乱,太医都是求稳,也不敢说皇子没事,你们就能借机闹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贵妃为了算计我,连亲儿子都能下毒,你才是蛇蝎心肠啊。”
秦越泽挡在贵妃跟前,大声道:“不准你欺负母妃!”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一入宫,母妃就被你压得抬不起头来,我心疼母妃,我也是一片孝心,为人子,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母亲,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是我做的,我认,但我不后悔,父皇,您迟早会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到时候您就知道您错得多离谱,我母妃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秦越泽觉得自己很有担当,谁又能忍心苛责一个保护母亲的孩子。
但皇帝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是贵妃把你们教坏了!你们也不必回琼华宫了,便去皇子所禁足吧,朕会安排人去皇子所教导你们的。”
“温贵妃降为温嫔,移居秋霜殿,琼华宫的人,全都审一遍,连亲儿子都可以利用,实在是可恶!”
除夕宫宴之后,温贵妃彻底失宠了。
后宫里皇后独大,前朝请求选秀女入宫,皇帝也压下来,并不理会。
阳春三月,各地考生涌入京城,这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科举。
沈知行主持春闱,旗帜鲜明地站在了皇帝这一边。
一大批新科进士登上金銮殿,由皇帝亲自殿试,自此成为皇帝的门生,而不是拜入某个世家名下。
科举改革之后,朝中终于多了一批效忠皇帝之人。
除了京城,这些人也进了江南,到了各地的官场,成为皇帝的眼睛,各地的消息也能送到皇帝案头。
四月份,乔姨娘诞下一女。
姜鼎不太高兴,侯夫人半死不活,他又抬了几房妾室,努力在其他妾室身上耕耘。
姜蘅芜派人赏了乔姨娘和刚出来的孩子,乔姨娘在府里也站稳了脚跟,她如今也管着家呢。
三房的许氏是个和善人,从不为难她,况且许氏有许多生意要打理,也很乐意放手让她帮忙。
皇帝在宫中设立翰林院,专门处理繁杂的文书,他也轻松了许多。
翰林院的小官品级不高,也没有实权,世家倒也没有反对,等有朝一日翰林院真的显露人前之时,世家已经无法和皇帝抗衡了。
谢丞相很有远见,他看出了翰林院日后必定会威胁到相权,甚至取代相权,但他自顾不暇,也没空压制翰林院。
皇帝把丞相分了左右,谢家是左丞相,空出来的右丞相,京城里的世家都想推自己的人上位,已经斗成乌鸡眼了。
哪怕谢丞相再怎么分析利弊,在直白的利益面前,也没人愿意听。
谢家自诩百官之首,如今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他们本来就和淳王勾勾搭搭,现在越发对皇帝不满,想推淳王上位。
淳王知道时机到了,皇帝一通胡闹,朝局乌烟瘴气,京城人心惶惶,正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六月初,天空一声惊雷,暴雨落下,皇帝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