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芜正在庆国公府赴宴。
周锦涵心急如焚,直接闯了进去,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开始哭。
“蘅芜,求你救救你弟弟吧,你是皇后,威远侯府够对得起你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去死啊!”
“娘给你跪下了,娘给你磕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姜蘅芜惊得站起来,作势去扶,其实也没扶住,就看着侯夫人跪下磕头。
“母亲这样说,倒显得我不近人情,刑部不比京兆府,都是出了人命的大案子,岂是我一两句话能改变的?”
“从前弟弟买凶伤人,苦主是我,我原谅了也就罢了,可这次杀的是伯爵府的世子,伯爵府就这么一根独苗,势必要杀人偿命的。”
“宁安伯日日在朝堂上盯着此事,伯爵夫人也在宫门口哭,老夫人听说唯一的孙子死了,已经晕过去了。”
“母亲跪我也没用,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如母亲去求求伯爵夫人,看看她原不原谅谅解弟弟吧。”
周锦涵早就去过宁安伯府里,刚下马车就差点被打了,多亏带足了护卫,才跑了出来。
宁安伯不讲理,夫人更是疯了一样要过来打她,她哪里还敢去伯爵府。
周锦涵拉着女儿的衣裳,苦苦哀求道:
“蘅芜,你怎么会没办法呢?你是家里最出息的孩子,侯府托举你到了皇后的位置,你是皇后娘娘,你去求求陛下,或者求求卫国夫人,总能有办法的。”
姜蘅芜叹息道:“不是我不想帮,我也进宫求了陛下,陛下斥责了我,我一个女子,怎能插手前朝之事呢?”
“我若是再求,倒显得威远侯府不忠心,仗着权势,就要凌驾于国法之上,陛下若是动怒了,对弟弟更没好处。”
“母亲,此案在刑部,侯府是武将,我们插不了手的。”
姜蘅芜点到为止,不在多言。
“来人,送母亲回去好好休息,弟弟自作自受,也是没办法,母亲可别累病了。”
周锦涵不想走,可她还是被带了出去。
她想着姜蘅芜的话,威远侯不中用,在京城里没有根基,虽然刑部尚书不信谢,但刑部就是谢家主导的。
周家的姻亲遍布京城,她还是能和谢家搭上话的。
为了救儿子,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周锦涵说服了侯爷,也不必侯爷做什么,只是表个态,表示以后不会与谢家为难,两家私底下结个好。
她又拉上了周家,还去找了崔家从中说和,谢家算是认可了威远侯府,松了口,答应饶姜茂一命。
“不能直接判无罪吗?非要判我儿死罪,就算是用其他人换出来,我儿以后怎么办?难道永远都见不得光?”
崔家来的是崔畅,虽然官位不高,但交际甚广,跟谁都能说上话,谁也卖他几分脸面。
崔畅生得一副好皮囊,虽然已经年近四十,除了笑起来眼角有些许细纹,瞧着就是个翩翩公子。
“周夫人莫急,这只是权宜之计,令郎年少风流,为了争夺花魁杀人,满京城都传遍了,宁安伯一直盯着此案,实在是无法改判。”
“先保住了令郎的性命,以后在改头换面回到京城,若是日后风云际会,说不定令郎还有立功的机会,何愁没有前途?”
威远侯已经坐得不耐烦了,“真是妇人之见!跟她说不清楚,本侯觉得如此甚好!”